鬼火差点下意识这样接话，好在及时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下舌头：“要四碗炒肝。”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些水果上。

“谢谢大家刚才给我的提示。”

秦非抬起头来。它自言自语的声音被旁边的其他观众听到，距离它最近的灵体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先试着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叹息道。与祂有关的一切。而秦非则静静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没意识到，又像是将一切都了然于心。

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某种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混乱似乎并没有波及到游廊中心。秦非耳畔回响起神父说过的话。什么死亡社区？社工居然还要负责犯罪现场痕检……

身旁监狱的编号已经从0号一路顺延到了7号。可迷雾渐渐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铃声正在广播中连续不断的响起。幼儿园里没有开灯，虽然有外面的日光落进来，但整个室内环境依旧昏暗。

其他几人也是一样，一个个像是木头桩子般杵在棺材里。林守英一点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质，其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靠近林守英时，玩家们不会掉san。

“也是挺不容易, 看过这么多场圣婴院，我还是头一次看到10号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鬼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着14号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的声线压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给孩子讲述睡前故事的家长，用自己的嗓音勾画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林业一惊：“他们这是怎么了？”

凌娜和林业，一个女生和一个还未长成的半大少年。

在F区没人认出秦非，并不代表进了服务大厅他们也看不出来。

离开祠堂的大门就在不远处，红棕色的木门与来时一模一样，门上没有挂锁，秦非只要伸手推门就能离开。“来吧，过来吧，我亲爱的小羊。”他觉得这场直播里的这些人都有点怪怪的。

这次秦非没有立即去D区办理入住，而是和萧霄一起回到了他们在E区租的房子里。

可新的问题随即又出现了。

“0点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们一起……”导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导游的头顶，那个只有他能够看见的好感度条依旧维持着1%这个低到离谱的数字，丝毫未动。

听上去委实有些冒险，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随即他握住门把手，以一种十分扭曲的、背对着大门的姿势将门缓缓合上惨叫本身没什么奇怪的。

而他们还要继续在新手区挣扎，起码再经历三四场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层次。

出口在祂看不见的地方。“程松在这场直播里真的没有发挥出什么实力，作为猎头，看人看的不怎么样，作为主播，剧情走的也拖拖沓沓。”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呼吸声。

青年眉眼弯弯，环视众人一周。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可还没等他的手指从耳朵眼里抽出来，秦非又开了口：……“是高阶观众！”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夺路而逃的，除了几名看守以外，竟还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个玩家。

神父听秦非开口提问，忙不迭地开口回答道：“这些都是教会派遣到这里来的囚犯。”林业不想死。

会不会反而是来自迷宫的陷阱？上下左右的边界都已经模糊，整个空间杂揉成一团, 目之所及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对对对，要是我被扔进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种一轮游选手。”

孙守义身旁，林业和凌娜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个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装了雷达，饶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视线依旧穿过了无数汹涌的npc人潮，精准落在秦非的身上。

三对视线齐齐汇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远处，林业嘴唇颤抖，眼中写满恐惧。话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点起了头。

自从进入副本世界后，萧霄曾经在现实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来的、充满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观，便迅速崩塌，化作齑粉。

在秦非杀死8号之前，他还能勉强这样说服自己；或许挂坠中液体的增长速度，与玩家的精神免疫数值有关。神父十分无语，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对信徒说了一句“呸”。而直到秦非真正迈步踏入规则中心城F级生活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