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笑不出来。

并不是每一个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着强劲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用比6号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号。

更遑论秦非还有着那样一张令人见过便不能忘的，极度好看的脸。

那东西还在他的脚旁边。明明在大巴上时他还曾与谈永一行人为伍，如今看向对方的目光却满是嫌恶与轻视。

该主播见鬼，语气轻柔恳切地开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没，需要安排晚饭吗？包接送！

玩家中有两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识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拢。可此刻，他却不由自主地无比怀念起这个消耗了他上个副本一半积分的小挂件来。【本赛季口号为：最精彩刺激的对抗类直播，尽在狼人社区！】

程松步履急切的从车头走到车尾，脚步，顿住回过身来，摇了摇头。

女鬼咬牙切齿地道。她摘下自己的头，丢到秦非的脚边。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而且，将林守英祭做守护神，是村子里的人集体同意的事情。程松像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时间久了鬼火也觉得没意思，他一见秦非是个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萧霄几个认识的模样，立即开口道：“喂，那边那个，你要不要来我们鬼火？”

……

艾拉愣了一下。弹幕瞬间飘过满满一整排问号。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没什么问题。“我有问题。”林业像是上课提问一般举起手来，“这个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

那粗犷的、带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够浸透石质墙壁沁到墙面另一层去似的字样，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骨缝发冷。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由数十张小方桌拼凑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摆满各色食材，花团锦簇，餐盘整洁鲜亮，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重点，大概就是“顶着王明明的脸”。

而秦大佬用“他还要继续在告解厅骗人”的理由留了下来，却在那两人离开之后立即将门反锁，转头走进神父的隔间。说话的正是那个之前在教堂里试图号召大家的西装中年人。——直播纯属娱乐，单纯热衷于主播色相的观众数量，绝对不比那些正紧张观望战局的观众少。

“讨杯茶喝。”

“我都能杀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玩不过蝴蝶呢？”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顶多10秒。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他低声说。阵营呢？

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甚至没人主动要求秦非再多解释几句，几人不过是愣了一瞬，随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话，半点都不带怀疑。如此明显的线索铺开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应迟钝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经明白过来了。

只要他一做出这种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说点什么歪理了。看见自己很害怕，但还是挥着书包冲了上去；他还是没办法相信，蝴蝶会就此放过秦非，烦躁之下伸手将头发抓得乱成一团鸟窝。

一夜无梦。

说起来，这种行事作风倒是让秦非想起一个人——啊不，是一个鬼来。挑起一个新的话题。林业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摊上了华奇伟那个猪队友被坑的。

6号一行人先后杀死了两人，这一举动终于让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村长在祠堂，你把东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导游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青年抬手, 神色平静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这里。”

它绝对会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他笑了笑，语气平静温和地陈述道：“2号死后我没有拿到积分。”死够六个。

秦非没有抬头，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头顶。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间浮起了同一个词汇。鬼女的声音空灵，带着一种幽幽的回响，听得人毛骨悚然。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洁柔顺，整个人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气质，全然没有被副本幽暗诡异的气氛所影响，在一群灰头土脸的玩家中间显得尤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