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尽可能地扮演一个懂事贴心的好儿子，秦非在吃完饭后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他们走过长长的山路，来到河边。

村长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盘。那就不必了吧妈妈。

青年眉目微敛，语气轻柔而缱绻，不像是在给恐怖直播的观众们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间随意的闲谈：

这么有意思吗？萧霄明白，对于一个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来说，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非时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事要办吗？是要办什么？”萧霄问。

越来越多的线索正在昭示着王明明家的异常之处，醒目到就像有人拿着放大镜怼在秦非眼前一样，根本不容忽略。

话音落，餐桌上当即响起啪啦一声。祭堂，顾名思义，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积最大、最为重要的那间屋子。“快跑！”

蝴蝶的小弟们在替他开路：“别挡着蝴蝶大人的道了！”

哪像他们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团团转。鬼女撇撇嘴：“你听不懂成语吗？”其实，玩家们来破坏他们的尸体，对这六个僵尸本身而言一点坏处都没有。

秦非垂眸道：“还记得进门前我说过的吗？进入门内后，我们或许会回到过去的守阴村。”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忏悔，犯了偷窃的罪。”

朱砂萧霄那里还有，他刚刚才拿出来不少。

那还不如没有。

祂这样说道。副本世界中规则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让人“遵守”，而是为了让人“违背”，只有玩家违反了规则，直播才会有看点，才会有戏剧性。

厢房外，义庄院落内。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手帕，那手帕还是洁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任平的具体死亡原因，我认为，大概可以朝两个方向去思考。”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

“……罗德尼先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到时NPC和玩家之间都可能会产生死亡冲突，按12号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间的翻转时间不能超过10分钟。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见，他们几个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荡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现在正是如此。过于宽大的校服将他的身形映衬得略显清瘦，有穿堂风掠过, 掀起他的衣摆飘飘荡荡。求求你闭嘴别再说了。

确实擦得干净，锃光瓦亮的简直能照出人影。“你也想试试吗？”

……

他拍起马屁来丝毫不嘴软，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黏糊，恶心得光幕这头的萧霄和光幕那头的观众齐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徐阳舒点头如捣蒜：“当然！”

导游：“……………”

那些刚才在外头的玩家就连身上也粘满了红色油彩，看上去骇人极了，此时他们正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义庄门口，一副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放的无措模样。在规则世界中遇到一个靠谱的队友是很难得的，萧霄有意投诚，抛出一个重磅信息：“我以前是个道士。”王顺在礼堂中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两个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从抬手到结束……3秒07！破纪录了吧？？”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黑色的大门上不知何时被贴上了一圈黄符，上面用黑红色的墨迹画着令人读不懂的图案。

这便是徐家离开村子的原因。导游满意地颔首：“如果对本次旅程有任何疑问，随时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车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那条规则是一条假规则吗？

这是……兰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副本给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经费，但按社区的物价，这50元是不足以支撑我们度过15天的。”雪白的佛尘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一路飘飞一路滴着血，偶尔还有碎肉尸块从中落下掉在地上。他晃了晃手里的册子：“看这书上的内容挺有意思，就拿着看一看。”

那个青年就那样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