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号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他微笑道：“不，你误会了。”

牢房与牢房间隔的墙上悬挂着告示牌，上面绘制着红色的感叹号。

这也太、也太……

程松闻言，还没来得及接话，义庄大门却突然被人敲响。假如半小时后还没有人过来，她再另外想办法……说罢，给了刀疤一个犹带深意的眼神。

他也懒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这种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较好。未知的前方充斥着死亡威胁，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暂时的，也依旧令人难以抗拒。19号差点被3号气死！

秦非想起他房间镜子中的撒旦。在这里，无论是感官、思维还是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骗他自己。既然这屋里有一面镜子，那，血腥玛丽应该就是最贴合的吧？

头顶的吊灯没有打开，每个座位前都摆着三只白蜡烛，插在黄铜烛台上，正在黑暗中静静燃烧着。

“你有什么能够证明？”在他视野的另一端，老头同样也正转过身来。

遇见“被卷进无限流副本”这种荒诞到极点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张的，但在亲眼目睹了两个人的死亡以后，强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观众灵体们都快要忘了他。一股剧烈的吸力忽然从前方大开着的门内席卷而来，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门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为何，那股吸力就是无比精准地认定了秦非。秦非没有犹豫，顺着台阶拾级而下。

“社区工作人员？”萧霄一愣，没想到自己听到的会是如此接地气的职业，那不就是居委会办事员吗？

他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屠宰场废料收集桶，浑身散发着冲天的腐臭，秦非着实不想离他太近。这破副本，是有毒吧！

比起忧心忡忡的萧霄，秦非倒是要乐观许多。他在门前站定，将手伸到背后摸索。

可是秦非得理不饶人：“你怎么不说话？”他虽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却下意识的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打发走他们！

秦非总算明白两人那高达一万的好感度是怎么来的了。那人说过，司机没有脸。

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飞升成了神还是堕落成了鬼。“如果有突发事件，可以应付一下。”修女叮嘱道。过了好几分钟, 两名玩家青白交织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为首的那个修女扫视台下一圈，而后开口道。三途和鬼火听见这话，同时不动声色地嘴角发抽。

那……

暗红色的蜡烛上，明灭的火光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唔。”秦非明白了。他庞大的身躯失去了支撑，像一滩软乎乎的烂泥摊在地面上。

可他们刚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

“那、那。”萧霄卡壳了，“那我们现在该干嘛呢？”19号差点被3号气死！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确，秦非几人已经快要走到街区边缘，才听见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这个方向赶的动静。可说到这里，萧霄却又想起另一种可能：“万一蝴蝶也和你一起进副本了怎么办？”【3号圣婴已退出本次选拔！】

他一边思索着，手中的动作未停，仍在持续翻阅着那本笔记。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这条路属于强污染区，一旦走进去就会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时间内骤然降低，理论上来说也会产生一些幻觉。”前两次秦非下来时，走廊的一侧堆满了杂物，而今这些杂物变少了许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墙面。

他们也很想去告解厅。

都是召唤邪灵需要用到的祭祀品。自从刀疤被程松收编以后，剩下那几人便隐隐有了以谈永为先的意思。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个人像是抬轿子那样，将棺材扛在肩上，脚步平缓而稳健。“我也去，带我一个！”

秦非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趴在他肩膀上啃脚的小玩意，心里实在很难将它和“大鬼”、“厉鬼”之类的代名词联系起来。身边还有其他玩家，萧霄装作和秦非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假意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

片刻过后，他压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个人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没有外来人……能够活着离开守阴村。”那张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张废纸，被秦非随手丢在地上。因为在圣婴院副本中被他杀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紧接着，它开始一下一下拍扶着秦非的背，替他顺气，好像生怕他咳坏了似的。老头离开物业时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知这一上午经历了什么，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有几分恍惚。寂静在黑暗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