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心瞳孔骤然一缩。

“哈——哈！”他撅着屁股爬到角落，捂着腹部大口喘气。秦非盯着怪物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那里被他砍了一刀，伤口处的皮肤下有一片深色的纹路，已经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种图案。痴汉观众们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关注剧情的观众，则眼都不敢眨地紧盯着直播画面。

收音机没问题。其他玩家去哪里了？这答案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黎明小队在副本中的发挥一向稳定，是赌徒们的固定投资目标。如果不带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轻松便捷的方法通过。但身后跟了个拖油瓶，可怜的盗贼不得不劳心劳力，像个原始人一样一路硬打。为了保险，弥羊他们三个的彩球也交给秦非收着了。

闻人队长显然将秦非当成了后者，双手抱臂冷笑。“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问道。

弥羊脸都黑了。保安们进楼没多久就出来了，可崔冉和宋天却一直不见踪影。

剩下的时间，都消耗在了捞取老虎他们的遗物上。王明明的爸爸：“每当刀刃割开这些人的皮肤，血液喷涌而出，我都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快乐。”

他身旁的男玩家满不在乎地打着哈哈：“嗐，没事，她又没受伤。”幼儿园旁高大的树影将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弥羊来到12号楼前时，只看见几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远去了。

后面阿惠还不死心，伸手，在NPC脸前晃来晃去。在守阴村副本中，污染源是整座村落本身。

下山的路断了。圈栏舱内漆黑一片，秦非就着昏暗至极的光线勉强观察着。

她觉得宋天就是个大书杯。

等大家都出来以后，保安将玻璃门关上，一句话也不说，扭头离开了。“入夜。”秦非仰头望着阴云遍布的天，“现在已经是夜里了。”仿佛在瞬息之间被抽干了全部的生命力，枝干迅速，萎缩。

他的双目逐渐清明：“对，我们不是活人！”

或许，其中还有别的陷阱。尊贵的蝴蝶大人无能狂怒，掀翻了一桌子镶着漂亮金边的瓷质茶碗。

“闭嘴, 不要说。”玩家们刚才一脚深一脚浅，不过几百米距离都行走得分外艰难。

开膛手杰克同样也能感觉得到。

秦非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五指用力，很快将那东西从洞口中取出。那张苍白清秀的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分明站在阳光下，浑身却散发着丝丝凉意。

污染源，祂拥有着穿梭、降临、乃至同时掌控各个世界的能力。秦非在心中由衷地这样想到，面上却半点未曾表露出来，看上去冷静得出奇，似乎丝毫不为蜥蜴所遭受的伤痛所动。这也很正常，那个帖子说不定是编纂的，现在这年头在网上发假帖博人眼球的人还少吗？

谷梁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秦非。今天他们主动找上密林，而且严格按照地图指示前进，密林的污染强度自然也大幅下降。NPC的目光变得幽深，瞳孔渐渐散开。

林业还是头一回直面如此真实的烧伤患者图像。在玩家当中，能够被称之为“神”的，也就只有曾经的那两位了。可他们从登山社包里拿出的指南针能够正常使用。

乌蒙不带分毫迟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体从胸腔正中被划成了两半。

秦非将鬼婴从领域里弄了出来：“去进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里面。”大家都是同一时刻进的副本，同进同出，所有见到NPC的场合都是一样的。

傀儡倏地扬起头来：“是！”薛惊奇道：“大家四处找找，有没有电话。”

“只要我收敛好自己的气息，即使系统意识到我的存在，也不会将我与污染源联系起来。”而并非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污染。空间里的系统声音仿佛意识到了这玩家正在走神，说话时带了三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闻人黎明一整个恍惚了：“真的吗……”

秦非停下脚步。

秦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木屋里，已经有近乎半数人头顶的进度条陡然猛窜。

因为是碎片，所以如野兽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会在看见秦非的一刹那被心底最深处原始的欲望所裹挟，做出那些……“奇怪的事？社区里没发生过奇怪的事呀。什么？你说凶杀案之类的？哎呀呀呀，那怎么可能，真是吓死人了！”秦非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一边端着塑料筐进了后厨，伴随着“哗啦”一声，水龙头被拧开，一身学生服的少年老老实实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盘子来。

取而代之的，是系统竭力想要隐藏的污染源碎片。暗处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偷偷盯着玩家们的背影，没人再开口说话，大家全都憋着气奋力前进。

第二目标是两口熬着卤煮的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