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凑到猫眼上之前，他就将自己进副本前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一把折叠小刀握在了手心。小时候徐阳舒在家里胡乱翻东西玩，在储藏室里找到一堆纸张泛黄的旧书，蓝色的布面封皮满是年代的痕迹，上面用毛笔写着书名。只是这个“因”具体是什么，目前他还不清楚而已。

“你们……都是想进幼儿园吗？”

免得到时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们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倒霉。

鬼火提出的问题，也是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要问的。

心理压力实在太大，鬼火开始没话找话：“我们要合作吗？”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和刚才那种针锋相对的语气截然不同，态度竟然异乎寻常的好。“呸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有老玩家见状忍不住回头，用一种介乎于嘲讽与劝告之间的语气道：“老大爷，你可别闹了，快去找找线索吧。到时候摸不清游戏的规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好像他天生就该待在这个副本里，他就是这个副本的一部分似的。秦非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几乎在瞬息之间便确定了一件事。

脚下的石阶湿滑，带着潮气与青苔的黏腻，遥远的暗处隐约传来阵阵怪异的响声，萧霄每走一步都觉得提心吊胆。……或许可以省略掉“好像”。他呆呆地看着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庄严的衣袍，将十字架悬挂在胸前。

这东西，真的是“神像”？她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

“杀戮游戏，就要开始了。”根据他们几人在晚餐前商议好的决策，今晚0点之前，他们必须要再次推进表里世界的翻转。“你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了吗？”她询问鬼火。

这大约就是规则类直播的残忍之处了。

“就是这样。”徐阳舒说完，又打了个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来了。”没有用树枝拍打自己，却并没有死，也就是说林业违背了副本世界的规则，却没有受到惩罚。

“我愿称之为规则世界睁眼说瞎话第一人。”屠杀持续了整整一夜。如果说先前玩家们还对生存抱有一丝侥幸，那秦非刚才所说的话无疑打破了众人心中最后希望。

萧霄也不生气，被人拒绝后便笑眯眯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他妈……下次这种东西能不能给个高能提醒啊！！”“吃了没”，华国人民见面打招呼破冰时惯用的传统艺能。而徐阳舒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大废柴，多带一个他，真的能起到反转局势的作用吗？

既然在无意中发现了对己方有利的规则，秦非当然会好好把握。

若不是有那些栏杆和电网拦截在他们中间，秦非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经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鲜血、碎肉和污泥一样，恒久地留在这间地牢里。

鬼火也是一样，他的红色比三途多一点点，但距离“装满珠子”来说也还差得远。这其中的逻辑也很简单。

她一边说一边抱来了一叠纸册：“既然您现在暂时担任了神父的职务，那这些资料您有空时也可以看一看。”彼时他正蜗居在他的小别墅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有灵体望着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闲聊的秦非，高声赞叹道。

犹豫几秒后，他十分笃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三途于是眼睁睁看着鬼火原地死而复生、像一只大型宠物犬一样冲到了秦非的身前。他们也很想去告解厅。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附加条件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这个灵体着急进大厅，纯粹是为了凑热闹。“8号囚室，为什么我该回那里去？”秦非道。

伴随着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缩震颤, 清晰的系统播报声响彻每位玩家耳畔。他们还能说话，还有思想，还知道自己是谁。那脚步声不大，却是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来的。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团团转，可看他如此坦荡地点头称是，三途心中依旧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这个人可以相信”的念头。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可原本装聋作哑的npc却立刻开了口：“我家的小孙女，三个月前病死了。”壮汉恼羞成怒，视线落在司机的脸上：“你——”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坚持了下来，他没有被血腥和死亡吓退。

混了三年，五年。“咔嚓！”

秦非松了一口气。

无需再看。但当他加入公会以后，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因此刺头男此言一出，会议室里的玩家们脸上虽没表露出来，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经警惕了起来。

林业却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起来。虽然他现在是个白痴, 但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的常识还是留在脑子里的。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队伍，不禁嘴角微抽。林业觉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无边际的沼泽里，身边是一双双向他抓来的手，它们想要将他拖进沼泽深处，而他正在奋力反抗。

兰姆。

鬼女微微抬头。重重砸在玄关地板上，发出咣啷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