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的想象力暂且还有些匮乏的秦非，完全没有意识到观众们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颜色主播来看。脚好重啊，像是被人绑了十个沙袋一样。

如此戏剧化的一幕，就算这群主播最后都全军覆没了，这场直播的热闹也没白看啊！这样的免疫值存在于一个初次进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吗？他面色惨白，望向秦非。

青年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掀起柔软漂亮的弧度。

这些讨论，秦非并没有看见。

他继续在纸上勾画着。

没想到他竟真的将东西弄了出来。如果之前那个教堂内部结构的复杂度是1，那眼下这个的复杂程度就是10086。

而那帘子背后——罪名那里被污渍遮挡住了，看不清字迹。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秦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为什么东西拆碎，又重新组装了一遍。虽然目前场上分数最高的人是12号秦非，但秦非只在为自保反击的情况下杀了8号一个，剩下的分数都是他在告解厅里拿到的。

“嗐，还什么一小时啊？你切视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几个人，马上就要死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册子：“看这书上的内容挺有意思，就拿着看一看。”

随即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

他和那家人说，赶尸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点东西。

刺耳的噪音让秦非和修女同时皱紧了眉头。而现在, 这位明日之星正姿态优雅地从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摆。那满地的尸鬼也随之一并消失不见了，荒芜的乱葬岗空无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滚。

那会是什么呢？“这个副本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个结局，难道他们能玩出不一样的结局来，啧。”

……

秦非紧紧盯着身前不远处，那丛异乎寻常的苔藓。“呼~”

紧张！“但事实上，积分不过是擢选‘圣子’的手段罢了。”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线索。

那杀死六个，岂不是就……“而我的挂坠就像坏掉了一样，一直不动弹呢？”他给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几张纸和一本册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风景摄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现实世界中旅行社或长途大巴车上会出现的那种本地旅游指南。

秦非深以为然。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副本世界。秦非讶异地挑眉，莫非导游这是打算彻底不管他们了吗？

后脑勺和后背都传来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当中，他低垂着头，身体轻轻发颤。

“其实, 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栅栏将进幼儿园的路挡得死死的。数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脸上，很快，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没多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屋内二人出去排队。在F区没人认出秦非，并不代表进了服务大厅他们也看不出来。不远处，鬼女的另一分身因为失去主体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见。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实也可以救得下刀疤。老神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马不停蹄地当起了向导。秦非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随性至极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还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见伤口。但眼下，这个方案显然是行不通了。与萧霄周身散发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个人则显得过于闲适了，面对刀疤不善的目光不为所动。

“什么？”灰色灵体一愣，向身前的荧幕靠近几步。

直视神像的眼睛，势必会诱发什么糟糕的后果。怎么一抖一抖的。“当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意味：“皮相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虚妄，你依旧是你，就算变了样子，也还是原本的你，这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萧霄来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个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这条大腿。

这一次，他似乎是攒足了劲想要说一句惊人之语，他向前走了几步，几乎将脸贴在了绿色的布帘之上。这特么，是直接从中式恐怖跳跃到了美式恐怖吗？

秦非眨了眨眼。……

无论秦非使用何种方式，门窗都永远紧闭。

萧霄使劲向秦非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