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

圣婴们三三两两地在活动区中打着转，不时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讪，对话却都没能持续多久。

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绳捆的死死的。

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记了哎。”“好了好了，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这样吧。”见撒旦真的生气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镜子的边缘，“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潮湿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那张脸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他擦拭干净，再次显出底下细腻瓷白的肌肤，清透的琥珀色双眼不染尘垢，像是散落着漫天星河的山间溪流。他在看向自己时，那对浑浊的瞳孔中带着无比清晰的考量。他的身体开始在神经质地颤抖起来，说话都磕磕绊绊：“那我们只要……死够，六个，就……”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同时汇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这个新人想做什么？和导游套近乎吗。”

这设计实在有些坑人，甚至带着明晃晃的恶意，也不知系统是怎么想的。王明明的爸爸：“我儿子真是个热心的好孩子。”

他没看到啊。不过短短几步路，萧霄的san值已经从68降低到了62。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说话。有灵体望着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闲聊的秦非，高声赞叹道。修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哪怕就是现在，也还有几个没抓住的小老鼠，流窜在回廊里。”

说轻视, 其实也不算。他们不过是根据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评判罢了。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气味。林业却只能摇头：“都用光了！”“对了。”萧霄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笔记本再往后是医生对于兰姆更进一步的病情分析。秦非无所谓地站起身：“可以。”这条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满诱惑。

镜中人平复了许久呼吸，终于将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样。

秦非没有理会他。他抬眸望向14号头顶的好感度条，那刺眼的数值竟依旧是0，没有产生丝毫变化。

“社区居民轮流清理。”宋天此刻还能和里面的人有来有往地说话，因此他遇见的应该不是那种特别要人命的重大危机。这是十分常规的思路，所有观众都是这样想的。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着看吧，一会儿绝对打你的脸！”

“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别的空床位了呀。”在表里世界翻转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过公会内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头。

“我也很清楚你的来意。”空气在这一刻倏忽间冷了下来。林守英，是守阴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赶尸匠。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仅有外观与文字雷同的、毫无意义、杂乱拼凑起来的符文。门外空空如也。招待室里还坐了好几个暗火的其他玩家，听到探员说话纷纷过来凑热闹：“展开说说？”

这一次，他果然看见了倒计时提示，随着数字由一归零，悬浮在半空中的计时器碎成了一颗颗粒子，消散在空气中。手指细而短，掌心小巧。他将那旧书打包带走，除了自己闲来无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缘人，还可以卖给人家。

二楼的高阶观众区内，那个一直关注着直播的金色灵体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下午时他曾特别留意过，自从14号玩家回到卧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婴也全都回到了卧室休息。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间错失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这个姓秦的玩家，起初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的底牌，可眼下看来，也不过尔——萧霄一脸期待地盯着秦非。

面前的空气中，弹幕在不足一秒之内急剧减少，空白的空气小幅度地抽动着，像是正在承载什么巨大的压力一般。如此一来，他就必须要不断进入到里世界才行。对付起僵尸来虽然有些专业不对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够和邪祟沾点边，左侧僵尸的动作变得极为缓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手脚，一举一动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

无论是从秦非的上一场直播追过来的老粉丝, 还是半路见E级大厅人多过来凑热闹的观众。他的个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爱运动，比起打篮球更喜欢看书和玩游戏，期末的一千米体测总是擦着及格线险险而过。即使他们只是通过欺骗获得NPC短暂的青眼，但能够带来的益处，却不可估量。

不会是导游的，导游干干瘦瘦活像个骷髅架子，这手指比导游的胖。

她正一门心思地望着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的青年。秦非避让不及，直接被铲上了天，身体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几个圈，甚至能听见骨头寸寸断裂的声音。

从和亚莉安视线交错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可在萧霄与其他还没有履行挖眼仪式的玩家看来，秦非却是带着半面血水，神色恹恹地把玩着自己新鲜生抠下来的眼珠子。

社会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变，教堂也从原先单纯做礼拜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集监狱、疗养院、病院于一体的黑暗圣地。

木质枷锁拷上2号玩家的双手，牢固如钢铁般的大掌按压上他的肩膀，2号直到此时才回过头来，恍然如梦般惊呼：“你们是谁！”秦非低头，看见了自己绷得笔直的脚背。只可惜，这份轻松连一分钟都没有维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