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个直播间。祂说话的时候，秦非的视线总不自觉地被祂的神态所吸引。最迟到明天，等到盗窃值达到100%，这个D级玩家所隐瞒的一切线索，都会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昨晚鸡人NPC推车进来时，餐车旁的广播喇叭播过几条规则。”三途几人找到薛惊奇那群人时, 他们正站在一栋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居民楼前。“记住，在这个本里也继续喊我菲菲。”

“这些经由余阿婆劝说后加入邪教的居民们，最终全都发疯了，在社区内做出了各种血腥暴力的事。”声音并不重，可自带着层层叠叠的回响，一听便与玩家们的交谈声截然不同。

一定有什么东西出了差错。虽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产生了一些这样或那样的怀疑，但那都是没有证据的。

秦非明白了。他仿佛又一次看见了那只洁白的、干净的、修长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递到他的面前来。但这些与他们生死存亡息息相关的内容，全部都被系统隐藏了起来。

在几次欲言又止，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沉闷的痛痒，沿着血管与指骨向上蔓延，穿过脊髓与神经，冲刷着大脑中的每一寸区域。“啊啊老婆！！老婆可爱, 老婆再走快点啊！”

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应答。无人回应。

他们能看到的东西，他不可能看不见。人比人气死人。光从外观上来看根本无法分辨。

薛惊奇总觉得，有一片像纱一样的迷雾笼罩在自己的头顶，而他却始终找不到突破点。也许登山笔记上所写的，全是1号社员自己臆想出来的, 而真实的情况正如新闻中说的那样。

“收废品——收废品咯————”

秦非见状于是也看了陶征一眼。谷梁惊魂未定。鬼婴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听他指挥，这次发挥作用纯属意外之喜。

祭坛的碎片每一块都长得差不多，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样式和标记。秦非十分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只可惜，爸爸妈妈这么溺爱孩子，真正的王明明却还是对他们害怕得要命，甚至怕到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日记本中都不敢透露丝毫。

“你们订团餐凭什么不叫上我, 你们就是排挤我！就是排挤新人！”后面还有另外几张，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简直离谱！

玩家们肯定需要按照时间表和地图，将所有垃圾站全部搜寻一遍, 才能够找齐召唤邪神所用的祭坛。“虚假的毛贼：被NPC追得满小区乱跑；真实的毛贼：偷家轻松get！”

但这种事情没法解释，人家本来也没说什么，他上赶着辩驳只会越描越黑。但无论他怎么敲保安亭的门和窗，里面的老保安都不曾给出任何反应。不能砸。

停在坑底的，何止一只复眼翅蛾。他手中拿了一支手电，勉强照亮前方的路。那捏着嗓子的一声指认就是秦非喊出来的。

雪山峡谷很长，玩家们从峡谷那头赶到这头，花去了几小时的时间。正如他先前所顾虑的那样，系统不会给玩家消极游戏的机会。

昨夜发生的那件事已将孔思明吓成了惊弓之鸟。没人理会他，门外的玩家们偷偷向后挪动着步伐。夜间的活动中心电力不稳，今天更是连一盏灯都无法打开。

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脑门上，被弥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和曾经在守阴村乱葬岗，或狼人社区14号鬼楼里被群怪追逐时的狼狈比起来，秦非觉得，自己这次的存在感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段南：“……也行。”

一问三不知算是怎么回事呢？云安倒是无所谓看哪个直播间，反正他每个都想看看。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

亚莉安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个玩具熊的确足够醒目，醒目到他们在没有缩小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这些石洞每一个背后，都连接着数之不尽的通道，通道之间相互贯穿，就像人体内交错生长的毛细血管。

闻人黎明第一个下落到地面，却连放脚的位置都找不到。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谁也拦不住。

虽然秦非没有亲眼见过爸爸妈妈攻击别人，但是，他们两个能杀一屋子的人，想必还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

“你之前说, 除了你，谁也不可能猜到周莉死亡的真相，指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越来越近，近到对方如果抡起斧头，秦非绝不可能躲得开。

秦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接过罐头，目送鸡人离开。

举高，抬至眼前。而且秦非在进入这个特殊空间的第一时间就尝试了退后，不起作用，他有理由相信，现在转身往回跑，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结果。开膛手杰克的画风实在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承受的，孔思明当场被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独行在无光的小路上。一步，两步。规则世界中的武器很难弄，类似于乌蒙的双刀或杰克的斧子，这种一看就厉害得像是网游道具一样的武器，更是只有拥有武力天赋的玩家才可能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