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双空有兰姆轮廓的眼睛，秦非能够看见一个与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难以捉摸的灵魂。当他看见告解厅里的秦非时，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间亮了起来。

“第三次R级对抗类副本即将在十五日后正式开启，邀请信函现已发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请有意向参与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签收——”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这里了。”锋锐的刀尖迎面刺来，却被神父挥手挡开。

鬼火那种人，一旦认真和他吵起来，会是最难缠的那种。有人在笑，有人在哭。2号就像魔怔了似的，身体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识时务”三个字该怎么写。

总之，在这十五年里，教堂已经从纯粹的神圣之地变成了一种集监狱、疗养院、学校于一体的复杂机构。对面人过分镇定的态度终于令刀疤觉察出一丝异常，在施暴的欲望与审时度势之间来回挣扎片刻后，他面带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秦非调出弹幕面板。从他们顺利离开服务大厅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来找他。

和对面那人。与此同时，光幕那端的灵体们也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可以攻略诶。

被怪物爱抚，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况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距离十二点只有半小时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人总是有从众心理的，灵体也不例外。

刚才两人进屋时，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说是累了一晚上，要进行休整，等到午餐时修女喊他们再出来。他大约以为11号此举是为了向他投诚，好以借此加入567号三人的小团体。不过有一点鬼女倒是没有看错，徐阳舒着实是个不肖子孙。

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没有伤及要害，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动起来。

秦非猛地旋身躲过，侧腰上的伤口隐隐有着开裂的趋势。青年咬紧牙关，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头的鬼婴：“你能不能帮帮忙？！”周围的玩家们从震惊中逐渐回过神来，看向徐阳舒的一双双眼睛几乎发着光。

秦非的思考模式与薛惊奇不谋而合。说着他顺手就要去拧酒瓶盖儿。然而，无数尸鬼仍旧嘶吼着追逐在他们身后，他们的同伴就在不远处看着，紧张痛苦却又束手无策。

棺盖外传来一声撞击。导游举起铃铛，抬手轻晃，尖锐刺耳的铃声瞬间穿破雾气，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关于蝴蝶的那些，萧霄的后槽牙都开始发酸了。

秦非：“……”

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说完这句话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见。他伸手指了指萧霄的大腿。

艾拉愣了一下。还真有事要让他办？

视线交汇，双方均是一愣。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复这句话。“不要触摸。”

“我有罪，神父！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我实在不够聪明。”

徐阳舒说，那本书能够教会一个人将活人炼化成尸。

可是，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影响着主播们每场的积分结算，没人可以对此无动于衷。安安老师没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着秦非。“你问这个干什么？”秦非好奇道。

他们将餐食一份份摆放在玩家们的面前。导游的声音又一次回响在秦非脑海中：青年嗓音温和清润，唇角余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态度半点也不强硬，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渗透力，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顺着他的方向前行。

像是有人带着怒意往这边冲来似的。

“可是、可是。”谈永磕磕巴巴地道，“为什么是我们？”

看来这个方向没有错。门外空无一人。

亚莉安十分愿意卖给秦非这个人情。尊敬的主,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她眼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汇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毕竟，新鲜血液对于任何一个团体来说，都是格外重要的。

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指代，他顿了顿，继续道，“怎么和别家门口的颜色不一样？”

秦非歪了歪头，凑近打量着那张符。

视线交汇，双方均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