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挨砸的是鬼。

祭坛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块一块，秦非动作极其丝滑地抬脚一踹，将一包碎片踢进旁边的草丛里。“菲菲，刚才弥羊大佬是在让你去和NPC交流吗？”

不出意外的话不会扩散到户外，也不会波及到其他房间里的人。……

秦非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脖子，亚里安的服务十分到位，甚至给秦非找来一个软垫让他垫着屁股。在这些四四方方的小储藏室里，就只有那一处。

气球头的秦非和笑脸头的弥羊在大厅中无疑是极其抢眼的存在，独特的造型在一进场时便吸引了数道目光。

他一手揽上孔思明的肩，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别着急, 你慢慢说。”之前在圈栏区时，秦非就一直能够听见隐约的发动机声，而这种声音在工作区中响得更加明显。空气中撕裂开一道口子，右边僵尸从空间裂隙中滴滴撞撞地奔来，脚下被雪怪尸体绊倒，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咕噜咕噜滚得老远。

并且人数仍在持续增多。

现在弥羊他们顺着通风管道爬，说不定还真能有点新的、有价值的发现。只是，秦非身后有两人，他却只介绍了其中一个。“你……”

搞什么，集体叛逆了吗这是？

它是个死孩子鬼，擅长对付的是同样以阴魂形态存活于世的厉鬼，对眼前这个完全以实体存在的雪山变异怪束手无策。青年端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双手十分绅士地交叠在腿上，眸光比夏季破晓时的晨露还要清澈动人。秦非滴入水中的血将附近的蛾群引得发了疯, 有一瞬间，玩家们脚下的冰层几乎变成了灰黑色。

轰的一声响，直接把对方灵体炸到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你丫才被冻死了，你全家老小都被冻死了。”

闪亮的利刃擦过蝴蝶散落在耳边的长发，一缕缎子般柔软的发丝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并不是每一个牺牲在幼苗期的主播，都是没有能力的废物。但，前方确确实实是一片断崖。在那一行人来到楼栋门口之前，秦非刚刚带着陶征和弥羊转过中央广场的拐角。

三人走到秦非这桌前，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弥羊的脸黑了又绿。

甚至有蝴蝶的固定粉丝跑过来看热闹, 想看看这个迟早会被蝴蝶清算的倒霉蛋，是个什么样子。和秦非这种被系统抓来当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估计是的，这条走廊里有污染，老鼠和熊开始喝精神补充剂了。”

秦非半点没觉得与有荣焉，可听完猪人的话，他同样也是眼前一亮。

许多人附和着他的话。签订契约的双方需要同时捏住信纸两端，之后两人说的所有话都会自动呈现在信纸上。两名当事人玩家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边逃命一边给对方飞着眼刀。

弥羊：“你看什么看？”令大家心中都有了几分揣度。

“蝴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玩家们紧紧盯着各处，九点过，众人的视线猛然一晃。

借着手电光与烛火，丁立眼尖地有了新发现：“那个石雕下面好像有一行字！”

想到昨天，林业给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脑壳和煎饼卷手指, 秦非就觉得舌根发麻。玩家和NPC在这狭小得连转身都略显局促的房间里玩起了躲猫猫。

“爸爸妈妈。”这些蛾子会咬人，细密的牙齿小块小块撕扯着皮肉，虽然伤口不致命，但疼痛令人难以忽视。经过那里，再走不远，就能看到活动中心的大门了。

那种浑身不对劲的样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异常。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烦蝴蝶了呢。”

假如真的遇到某些危险的Npc，就凭他们保安队员的身份，其他玩家也会将他们保护起来。新跟上来的鬼已经没有空间向前挤了，只能可怜兮兮的坠在最后面。

秦非随着人流来到休闲区门口，看见两名工作人员正架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玩家，将他死死压在地上。“谢谢你啊。”有点硬，却又带了些回弹。

餐桌茶几上不见任何碍眼的物品，甚至摆上了鲜花。

本就被分割大半的冰坨当即便沉入水中。细碎的刘海垂落半遮住眼，身高腿长，耳钉在雪地的反光中闪闪发亮。

“好……”吕心一边回答一边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