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勇气，偷偷瞄了囚室内的0号一眼。萧霄在紧张心理作祟之下表达欲爆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此刻的内心活动。

刚才的几次忏悔，让秦非成功地确认了一个事实：

那条短短的、不足五米长的走廊的另一端，连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告解厅外依旧安静。

秦非微微侧过脸，一张腐烂得没了人样的婴儿面孔出现在视野中，眼珠突出，皮肤青紫中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尸斑，丑陋的小脸和秦非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开场白。

与此同时，玩家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用尽全力奔跑着。镜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墙面上的，他还尝试着想将镜子弄下来，结果失败了。

萧霄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萧霄其实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样也这里和“僵尸”专业贴合度最高的人选，还是从秦非手中接过蜡烛，掐着自己的人中强行走在了最前面。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样黑暗。

“哒、哒、哒。”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着的神父衣袍。

游廊的面积同样非常之大。秦非定定地看着艾拉头顶, “不放任何人进来”这七个字。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已经在乱葬岗待了整整一夜。处理完碍眼2号，她终于有时间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这一次却十分奇怪。林业却没有回答。萧霄使劲向秦非使着眼色。

铺天盖地的“老婆”与“主播加油”声中，间或夹杂着一些不太合群的声音，大概是无意间乱入的新观众，难得见到这种阵仗，被吓了一跳：还有那个直播一开始就揍人的6号，估计是个暴力狂之类的角色。笃——

“靠我真服了，怎么这个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爱厚脸皮吗！”

萧霄站在秦非身后，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滞了。秦非清了清嗓子，尝试着呼唤道：“系统！系统？”秦非道。

“砰！”“你们怎么了？那些东西……有什么含义吗？”谈永见秦非几人反应不对，腆着脸凑了上来。“这个主播能不能快点升级？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沙盘上的美好样子。如果他现在在在E级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会吝啬于用金币召唤更多尸鬼，来丰富这场绚烂多姿的表演！”

听到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动声色地给了秦非一个好奇的眼神。但眼下，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引路灯吗？配上他那双永远含着浅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发显得缱绻温柔。

因为直播画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号的脚下掷出了什么东西。7:00 起床洗漱“他们不会去的。”有切到程松视角的灵体插嘴道，“那个姓程的玩家是大工会的猎头，身上有道具，可以测算出副本各个方位的优质线索数量。”

而徐阳舒的眼睛也随着秦非所说的话越来越亮。

他的身体没有一处是能动弹的，但嘴巴却没有被封上。

“这小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这个什么呢？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大约20多分钟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走廊上。

“你们就是来我们社区暂住的外省旅行团吧？”秦非双手交叉摆在胸前。

但这无疑惹恼了秦非的粉丝们。修女也是这么觉得的。

孙守义眸中酿起怒色，冷笑了一声。直播进行到如今这个节点，新老玩家的区分已经十分明显，玩家们十分自觉地将队伍划分为了两半，老玩家神色镇定地走在前方，新人们则面露警惕，不远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所有人都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别人？

异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们诡笑着，缓缓转过身来。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顺着他的额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张脸就像是被水冲刷过的盐碱地，如今整个人灰头土脸，看起来又脏又凄惨，简直不成样子。那是一座教堂。林业的手指甲嵌进肉里，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意思是，我们过会儿再说。秦非却好奇起了另一件事。林业愣在了原地：“那、他们就没救了吗？”

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区别仅此而已。

“我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