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

他的膝盖不受控制地抬起，顶到了前方孙守义的膝窝。

秦非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处在某个隐形的漩涡中间，他却不看不透危险来自虚空中的何处。他现在不抓紧时间为自己创造优势，后续说不定就会被5678个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无论是在大巴上还是在礼堂中，秦非的表现都毫无疑问地昭示着一个事实：这个玩家虽然看起来温和，实际却并不好惹。

有时，一些NPC出于个人原因，会给玩家留下假规则，用来迷惑、陷害他们。萧霄见状不由得更加惊叹。秦非蓦地回头，那人在与秦非四目相对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来，即使是实力最差的玩家，也都还活得好好的。隐约有脚步和对话声从那过道中传来。但是死里逃生！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苟到最后。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

“圣子一定会降临。”

良久, 神父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让给你？”R级阵营对抗赛进行中——主播当前阵营：红方。游戏结束了！

温热的血液顺着0号的脖颈和指缝间流淌下来。哪怕是想在危机四伏的规则世界讨好一位非人类生物，流程也和在人类社会抱大腿所差无多。不同的NPC或许有着不同的性格，有凶残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对温和好脾气的。

秦非目光淡淡地扫过身侧的囚室。萧霄甚至回想不起当时她和秦非都攀谈了些什么。他只记得，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她便引着他们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这些人……是玩家吗？“80%都骗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萧霄的笨蛋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呆呆地瞪着秦非。

“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

两人来不及卸力，直冲向一旁的地面，连着翻滚了好几下，撞在断裂的墓碑上。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说不清了，总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绪”。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够听见秦非的内心OS，或许会忍不住把他的头打爆。如同刚刚牙牙学语不久的婴孩的呓语，根本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虽然这挣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完全难以改变猎物如今的处境。

感觉……倒是也还不赖？

“……其实你真的不用那么紧张。”像是某种水流滴落的声音。

直到遇见秦非，他才忽然意识到。

老板娘掀开眼皮，见对面站着的是个比刚才的学生看起来年纪还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会，却被那声姐姐叫得不由自主开了口。

“笃——笃——”秦非听得太阳穴都开始直突突。

【20号圣婴已经退出本次选拔！】这并非简单意义上的力量压制，空气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大锁，将她的手脚都牢牢困住，不留丝毫抗衡的余地。

否则现在，他们说不定已经和那个任平一样魂归天外，变成炒肝糊糊汤里不知名的内脏碎片了。

可怎么就偏偏这么倒霉，遇到刀疤这种卑鄙的疯子！而11号神色恍惚。

长时间的饥饿令他几乎前胸贴后背，仅仅是一个坐起来的动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谈永自认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围着他打转！

直播大厅越来越光芒四溢，为了承载超标的人流量，系统甚至不得不临时开启了第二空间，任由观众们自行穿梭。

他走路的步子很轻，抬手去拉0号的囚室时，动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门轴发出过响的声音，而惊扰到一旁的人。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背后的楼门不知何时已然闭合，整座建筑内响彻着徐阳舒的惨叫。

医生的目光从秦妃的头顶一路扫到脚踝，似乎是在心底评估，眼前这个青年是否有可能通过迷宫的考核。

那还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