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鬼眼自身旁一闪而过，秦非蓦地弯腰，就地一滚躲过攻击，动作丝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可秦非丢在他脚下的东西却在此刻起到了异乎寻常的作用。所有的气都不是白受的，该来的总会来。

那灵体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笑着，越笑越大声。

被耍了。

一年有12个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选出6个。他思索了一下该如何描述：“那种吃下去以后，能让人清醒起来的药。”观众们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村祭，马上开始——”唔，好吧。几个鬼也不在乎了。

“哦哦哦我又记起来了！”萧霄忽然一拍大腿。

锐利的齿轮几乎擦着鬼火的身侧滑过，发几根发丝被斩落，飞舞在空气中。一群新人没有一个敢冒头说话，最后，还是那个双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泪，细声细气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12号自己不想通关吗？得先办法去和他们套套近乎才是。

那人站在道旁，过于剧烈的运动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宽大的红色帽檐和拖地的长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现代人，反倒像是一个……那张嘴以一种惊人的方式越张越大，露出内里猩红的肉，牙齿肉眼可见地变得细长而尖锐，很快便布满了整个口腔。秦非的思绪在电光石火间千回百转。

老板娘低头咳嗽了一声：“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秦非：……真是好惨一个玩家。

“你睡醒了，亲爱的儿子！”他们用相同的声调异口同声地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但这毕竟是团赛，现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对方属于哪个阵营，万一这些新人是自己这边的呢？

他鼓起勇气，偷偷瞄了囚室内的0号一眼。萧霄摸摸后脑勺，努力寻找话题：“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号有问题呀？”

他思索了半晌，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他一愣，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缓缓自心头升起。

“你们在干什么呢？”

黑而长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脚步声错落响起。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镜子前面坐下，观察起镜中自己的模样来。秦非道：“你不用去考虑其他人”19号是在晚饭过后找到3号房间来的。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凌娜真心实意地认为，比起那群躲在义庄里混吃等死的废物男人，她理所应当更有资格活下去。他说着，将刀插进了壁灯背后那块砖头的缝隙里。

萧霄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秦非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有个一脸皱纹的老大爷正站在那里高声地嚷嚷着：他气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却并没有告诉玩家们义庄这个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样的机制运行的。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说出一套大道理。崔冉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长相秀气斯文，肤色匀净，一头深棕色的直发披散在肩头，说话清亮又掷地有声，很容易便赢得了一众新玩家们的好感。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这边看。秦非眉心紧锁。一下、一下、一下……

“让我紧张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会不会被选中’的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你能明白吗？”整场直播中，技能仅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无法冷却，无论直播有多长。

顶多10秒。

程松是老资历的猎头，不至于信口开河，想来他应该是借助了某种道具的力量，才能够如此精准地预判时间。二楼的格局一如两人曾经见过的那样，幽长的走廊尽头屋门紧闭，随着两人一鬼的脚步临近，那扇门自动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响。然而，饶是秦非的动作再快也来不及了。

秦非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和手打招呼：“嗨？”她扭曲自己的肢体，手脚共同着地，像加椰子一样在秦非旁边爬来爬去。

“好吧，那你在幼儿园里做任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任何规则或是类似的东西？”此时的祭台早已挤满了人。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来，林业看了看秦非。怪不得。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

他抬头看向身前的秦非，却见对方已经迈步进了店内。但，虽然几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进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认出来的话……所有村民都已经完成了挖眼的仪式，他们将头缓慢地转过来，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视着礼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

所以，没用的人原来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