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愣了一下，随即确定道：“对。”秦非笑眯眯地给了弥羊一个赞许的眼神，弥羊轻轻哼了声，撇过脸。玩家们有吃有喝，有遮风避雨的地方睡觉，副本里没有形状可怖的鬼怪，迄今为止遇到的NPC也都比较讲理。

秦非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桌边。污染源解释道。

鬼火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我们找了好几个居民问，他们都说幼儿园从来没烧死过人。”

“……行。”老虎咬着牙应了下来。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猪人对待玩家的热情，只是源自于他是个人来疯。鬼火的表情怪异：“这……你不会是想说，社区里有狼人吧？”

秦非在下楼梯时顺手收起了面具和头顶的帽子，调整好衣襟上的纽扣，重新变回了皮毛柔顺光泽的灰色猫咪。C级玩家进的副本也有可能是A级。

污染源坐在距离秦非好几米远的单人沙发上，抬头望向他。气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动作十分优雅地整理着衣领，那穿过衣袖而出的手同样也像是裹着一层胶皮，细长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弯折的部分被挤出压痕。

可玩家们从未那样做。这样的铜币萧霄共有三枚，是他在升级以后新触发的天赋技能。但高到这种程度, 还是令秦非颇有些措手不及。

下去了才发现，地窖下面的情形和玩家们想象得不太一样。数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条拥挤的长龙，像是突然嗅到新鲜血肉气味的、饿了七天的野狗群，丧失神志般一路紧随秦非身后。

有玩家，也有NPC。“你们订团餐凭什么不叫上我, 你们就是排挤我！就是排挤新人！”

他的视野开阔，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有一只雪怪从背后接近了秦非。

是被怪物包围还无处可躲。

秦非有员工休息室打掩护, 暂时从被蝴蝶追杀的危机中抽身，终于有空取出单据，仔细查看起来。

脚踝、小腿。段南和其他队友还用绳子连在一起，没时间让他仔细挑石头，他弯腰随手一摸。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恶的宗教之类的元素，一个也没有出现在故事中。

几名玩家脸色微变，有人的视线越发露骨，也有人偏过头去。从旁边的门牌号来看，他如今应该正身处18层。他原本想说“你在讲什么屁话”，刚说到一半却又收了声，面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异常轻松地开口，像是完全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眼中：几声叩响过后，窗户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老保安不耐烦的脸。

刁明这下彻底死无全尸，承受能力一般的如丁立段南几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还有点反胃干呕。可是，王辉却在担心，那玩家会不会根本就是个幻影？“什么？垃圾站也遭贼了吗？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婆婆，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秦非望向身下那四四方方的金属物体，瞳孔骤然紧缩。三人顿时极其看向他。

就算按概率来说，死者在他们这边的可能性也偏低。

“你说那个秦菲菲回去没有？”

A级直播大厅中，三块光幕同时熄灭。秦非在崔冉从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曾经偷偷往里面看过。那些玩家脸色难看。

死死盯着他们。

……

在“用胶带贴住能管用吗”，和“直接把耳朵剪掉会不会看起来很像绝育过的耳标”这两个念头之间左右犹疑的菲菲公主，最终选择了继续将偷鸡摸狗发扬光大。银灰色的大门在玩家们眼前缓缓出现，秦非一马当前地冲了进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

灵体们呼朋引伴, 急不可耐地在人堆中挤来挤去。林业头上的冷汗原本就没收回去过，现在更是如雨般沿着脸颊往下滑落。

如果秦非可以挑，他肯定愿意选一个攻击力高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这个副本，对于副本的了解丝毫不比玩家更深。

孔思明看起来一副精神脆弱的样子，为了避免刺激到他，秦非没有提起周莉的名字。

策反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细心规划，逐个击破。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挪到通风井的网栏边缘，准备在船工拉开柜门的一瞬间跳下去，帮秦非拖延一点时间。但还好，并不是。

444-4444。头顶的荧光地图中，黄色光圈开始疯狂闪烁。

【6月15日……莉莉回我微信了，但不是嗯就是啊，我想和她视频，她拒绝了。】“嗯嗯嗯对！”应或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