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外面回来时，却身穿着防护服，像是刚刚刚才接诊的什么病人似的。要敌对的可是整整10多个人。虽然11号并没有像6号那样杀人，但他的意志显然也不如6号坚定。

“反正，不管怎么说，那个徐阳舒家里是绝对没有去的必要的。”

6号抬手，隔着空气摇摇指向秦非的鼻子。闪烁着电流的电棍直指秦非面门。他都有点担心，对方说着说着会把自己说断气。

真的是好直白的脑回路，一点都不带转弯的。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萧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可此时此刻，秦飞的举动就像是一管502强力胶，将那些仅存于旧日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来。兰姆一愣。

他已经通关了好几个副本，但其实，他从来没在其中发挥过什么真正的作用。

“哦？”村长显然不太满意于这略显空泛的回答，“就没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吗？”“啊……对了。”医生看起来很聪明，一旦被他识破，后果只会更加糟糕。

另一波人则面露兴奋，十分鄙夷地望着身旁的趴菜们。“整个圣婴院都是兰姆的脑内世界，对吗？”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还是没有放弃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数都汇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们依旧时刻关注着程松的动态。

“我们大老远特意赶过来的，就是听说这里环境好，里面的鬼说话也好听，各个都是鬼才。”右边僵尸本人：“……”秦非盯着镜子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将帘子放下。

门内的世界异常安静，正常环境下的山村中应该有的，风声、虫鸣声、树叶摩挲声……这里都没有。

或许还有时不时拍拍修女的马屁。

可现在，当他再次尝试去回忆徐阳舒的样子时，竟发现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了。秦非摇摇头。秦非的大脑飞速运转。

秦非随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几个鬼故事，对镜子产生了恐惧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据说很久之前，弹幕功能是在直播一开场就能开启的。说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

秦非道：“继续在小区里转转吧，说不定，你们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空气，看到那些观众们隐而不现的呼声似的。

但，在观众们的视角中，秦非却已经打开了弹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灵体们的发言。可是，他们的时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难道还要他们一间屋一间屋地去搜不成？纷杂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惨叫。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们神色微怔，眼前骤变的场景令人回不过神来。反而……有点舒服。

教堂建造得极富有艺术气息，高耸的穹顶，叶片式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棂，纯白墙面崭新而光洁，上面悬挂着一幅幅圣母与圣子的挂画。秦非抓紧时机拍马屁：“谢谢你，你真是太贴心了。”

然后用眼睛扫了扫鬼火，又扫了扫教堂角落，一个身量高调、神色冷峻的年轻女人。

……八个人……？

怪不得今天早晨9点前, 鬼火一点要去做任务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听到那人说话，谈永忽然脸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导游只是说让我们在这里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却并没有说过，杨柳枝就要在这片坟地上摘取。”刚才的几次忏悔，让秦非成功地确认了一个事实：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认识秦非。

餐厅内污血横流，早已不复昨晚那般干净光鲜的模样，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场。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善堂那两个人去哪儿了？”“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种浓郁的混沌感冲击着众人的感官，空气中像是藏匿着一个个看不见的扭曲漩涡，将源源不断的黑暗输送向这个世界。

对啊……秦非诧异地眨了眨眼。

当然不是林守英。

……很严重吗？

安静一片的直播大厅再度变得喧嚣，甚至比先前声量更大。

她判断别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据，就和她判断别人是同性恋一样不靠谱。“善堂的人就这种水准？”

导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无声伫立于浓雾当中。6号向11号点了点头，目露赞许道：“11号说的没错，20号准备对我动手时他就站在旁边，他可以做我们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