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混乱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静地旁观。刀疤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的手在身侧一摸，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来。如果你看见通往地下的阶梯，请立即远离，否则后果自负。

是街边餐饮店里那种很常见的白色大瓷碗，看起来还挺干净，可里面的东西实在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现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赶在十二点前到村东都有些勉强。那些尖叫着四处乱跑的村民也随着黄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个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连一片落叶的声音也没有。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动中心里啊！

萧霄想看又不敢看，缩在帘子后面向外偷瞄。

而沿路走来的其他房子前挂着的纸钱串都是白的。那呢喃呓语，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显得分外渗人。

“你的武力值在这个副本中绝对数一数二。”不愧是大佬！

他面前那人像是发了狠劲，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砖向他招呼过来。

他可不是徐阳舒这种招摇撞骗的骗子，他从小就拜了正统的师门，长大后上了道教学院，本硕连读，一毕业就有研究生学历。

“这也配当黑羽的下属挂名工会？”当时大厅门口排着两条长龙，蝴蝶一行人从马路对过走过来。萧霄简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尼玛……该递给谁啊？

可事到如今，仍有观众难以抑制地埋怨起他来。他似乎也是刚从别的地方跑来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着，身上的西装马甲被不知名的东西弄脏，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狈。实在太可怕了。

背后，黄袍鬼飞驰而来的猎猎风声已经逼近至耳畔。“开门啊！求求你！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

司机整个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墙上，双手却仍旧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是生怕人不能避过是吗？

虽然如此，他却并没有多么愤怒。孙守义倒抽了一口凉气，指向第四条。

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唯一可见的便是不远处的一把椅子。

“他的证词无效！”6号宣布道。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扇银白色的大门。又是这样。这栋楼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间相处得却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觉得这样的社会结构会是它们自发形成的。

看, 那干净剔透的瞳孔，那隽秀文雅的气质。

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像是火烧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气味，玩家们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挖眼……是他们想的那个挖眼吗？林守英一点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质，其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靠近林守英时，玩家们不会掉san。

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只有像秦非这样，有了与规则平等的思维，才算是真正在规则世界中立稳了脚跟，有了与规则一战的能力。

在秦非讲故事一般的娓娓道来中，空气里的弹幕逐渐多了起来。鬼女轻叹一声，双眼直勾勾望向空气中的某一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而且祂一直顶着兰姆那张脸。

越来越近，直到就那样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灶炉前的女人没有听清，将兰姆往一边驱逐：“走开！别挡路。”对呀。

萧霄动作十分迅速地闪了进来：“有事找你。”真的笑不出来。

秦非却不以为意： “这个副本哪里不阴森森的？”这个告解厅，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比起无法解锁答案的紧张来，那种明知死亡就降临在不远处、却还是难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脚步的感觉，实在更加令人痛苦。

三个人对视一眼，心里有种古怪的预感，一起看向秦非。只是依旧没人敢越过他。系统不会干涉这种行为吗？长时间滞留低级世界，听上去很容易破坏玩家与玩家之间的平衡。

而另外一部分，则比他们到的时间要晚一些，因为他们是兰姆进入教堂后才逐渐出现的。“2号被带走以后，就变成了那个可怕的样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害死了14号才造成的。”

“唔，这样。”秦非了然地点头，“不够的话，一会儿还有。”

还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你——”听萧霄刚才所言，进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各自表现出了异常。有个年轻女玩家被这恐怖片一般的场面惊得失声尖叫，玩家们面色铁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秦非安静地听着萧霄说话，同时抿了一口手中的热巧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