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太晚了，有两人的眼神已经牢牢粘在了挂画上，直到身边玩家伸手使劲摇了摇他们，这才神色呆滞地将身体转开。

头上传来的痛楚还在继续。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这四四方方一个小房间，还挺适合用来玩四角游戏的。

秦非无所谓地站起身：“可以。”

黑影高声吟唱着《正气歌》，阔步向前。秦非的神情严肃，薛惊奇见到他立马迎了上来：“王明明同学……”林业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孙守义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什么。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着词句缓缓道来：“听说这间老宅中，藏着一本十分珍贵的《驭鬼术》，那人想来取，却又无法亲至。”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着什么东西。

难道祭品们都跑了吗？

这个架子大约是村长特意用来存放与旅游业相关的资料的，秦非凑近看，见上面放了不少书和纸册，只是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许久无人翻阅，都积了厚厚一层灰。“可惜，镜子里的人虽然长着和主播一样的脸，可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装杯了！我还是想看更想看主播亲自穿上这套衣服。”他还是没办法相信，蝴蝶会就此放过秦非，烦躁之下伸手将头发抓得乱成一团鸟窝。

他的脚步压得极轻，呼吸也放得缓，以至于隔着薄薄一扇门板，外面的3号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读完全部内容，孙守义将指南递给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位玩家，让大家传阅。而直播大厅中，正在观看直播的灵体当中却蓦地传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来。那种带着审评的眼神很难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场上打量着一块肉，正在挑剔地品鉴着肉块质量的好与坏，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钱去买。

那是一团巨大的、看不清形状的怪异东西，像是一团血肉，又像是一块烂泥。

白里透红的，看上去简直容光焕发。“第一种，虽然他指认对了，但其实这是个意外。”

犹带着些怅然的怀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场景，看向很久远之前的时间。他可是伟大的撒旦！是伟大的魔鬼！

鬼……吗？

无人应答。秦非扬眉，着实感到十分费解。它被前面三栋排列整齐的楼栋遮挡着，平日鲜少有人出入，大门连锁都不上，被E区工作人员当做闲置的杂物间使用。

这是……兰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这两个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起码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转。

就连他们都没能成功完成的事。他们今天早晨从乱葬岗赶回来时天色尚早，而程松几人回得只会比他们更早。徐阳舒能够赶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个来回，足以见得此行耗费不了多长时间。

“赶尸原本就是古时候的活，近几十年四处修桥铺路，再加上民风逐渐开化，到处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赶尸这门手艺也就没落下来了。”说完这句话后，鬼女懒洋洋的锤手向后靠坐，紧紧盯着秦非的脸，像是想观察他接下来的表情似的。

秦非向他们走近些许，诧异地挑起眉梢。徐阳舒十分老实地摇头。然后他看见自己进入了副本世界。

他的身体状况在最近两年已经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离开原本的工作岗位。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秦非和林业即使坐在原地都无法稳住身形，萧霄与孙守义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冲。

可他当时里外里将镜子检查了一番，的确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直到几年后，医生来到教堂。两人的眼眶都红红的, 有玩家想过去问她们话，她们撑着墙壁，半晌都没能站起来。这一次却十分奇怪。

新人中没人敢再说什么，三名老玩家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冷眼旁观。

房间的猫眼是单向的，这一点秦非下午时就已经确认过。萧霄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已经十分坦然地认定，他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痴了。医生犹豫了一下，他望着秦非清澈的浅色眼眸，开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越靠越近了。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直到刚才。再不济，还可以去看看小区里有没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三明治还散发着微微热气，口味与面包店里卖的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