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眼底涌出兴味。他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很感兴趣，尤其是这小孩还穿着他最喜欢的蝴蝶衣服。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已经在乱葬岗待了整整一夜。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都不见了！！！”一口气应付了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许疲惫。“十二点怎么了？”萧霄傻乎乎地发问，“该吃午饭了？”

为首的修女带领另外两个修女向玩家们俯身行了一礼：“请好好休息吧，记得约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时刻关注着大家。”小鬼……不就在这里吗？乱葬岗上，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出奇，孙守义和萧霄不约而同地抬眼寻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个人都在被尸鬼追赶，全然找不到机会碰头。

那条规则的确可以将所有圣婴代入进去。房间里有人？即使拥有着同样的躯壳，秦非依旧很难将他们二者联系起来。

任平没有说错，这家早点铺确实有问题。空中悬挂着一轮满月，极大极圆，颜色猩红刺目，月光散落，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层血色。兰姆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望着秦非：“您……”

他虽然已经是E级主播，但由于天赋技能特殊的缘故，从很早开始就一直被公会严密地保护着。它被前面三栋排列整齐的楼栋遮挡着，平日鲜少有人出入，大门连锁都不上，被E区工作人员当做闲置的杂物间使用。秦非在进入门后的第一时间便摒住了呼吸，半眯起眼查看着四周环境。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这万无一失的伪装到底失败在了哪里。

他像是唱诗一般振振有词地念道。

秦非顺着导游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又一巴掌。任平，就是那个死掉的男玩家。

这太不现实了。身体不动，头却随着秦非行走的轨迹不断扭动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个——”

她的脾气不好，但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在天平明显不对等时，还不自量力地挑衅对方。只有尸体才能留在厢房。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掩饰，因为现在教堂中朝着秦非看的人远不止他一个。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萧霄总让秦非感觉到些许陌生。

但她起码明白了一点。被拦住的人皱起眉头。怪不得今天早晨9点前, 鬼火一点要去做任务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

死里逃生。秦非摇头：“虽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转都会带来变化，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两个世界中的告解厅应该都是同一个。”红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样也想知道红方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兰姆却是主人格。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

“现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红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红方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罪人，他犯了亵渎神明的罪孽，试图与同性亲近——而且，他竟然试图要对我不敬。”

萧霄一愣：“什么意思？”

女鬼彻底无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亚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可说到这里，萧霄却又想起另一种可能：“万一蝴蝶也和你一起进副本了怎么办？”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时也是向自己叮嘱道。“进。”秦非对着门那头道。秦非：“……”

【道具附加说明：怎么，觉得5%太少？别忘了你只是个F级主播, 还指望弄到什么厉害的好东西？】“但事实上，积分不过是擢选‘圣子’的手段罢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弹幕中顿时飘起一片“？？？”。两个血修女神色不虞，电锯拉到最大马力，将所过之处的墙壁直接斩落一地。

是什么影响了他们的情绪？不远处，鬼女的另一分身因为失去主体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见。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

当12号人格被收回兰姆体内，主人格再度占据兰姆的大脑时，撒旦也跟着一起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那个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号圣婴，拥有着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圣婴院整个副本都是基于兰姆的精神世界所构成，视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兰姆的人生中曾经接触过的。

嘀嗒。

直播画面中，秦非笔下未停，一边写一边对身后的萧霄叮嘱道：“等我写完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对他来说，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晚死总比早死要好些。

不断回响在耳畔的系统提示音将黑暗带来的闭塞感稍稍驱散了一些。

兰姆全程都低垂着头，落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并没有来找他搭话，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徐家的祖籍虽在湘西，可徐阳舒从小到大，却从未踏足过这片大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