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若是在表世界被杀死，或是在里世界因为挂坠满了、精神崩溃而异化，都会导致里人格的出现。玩家们尖叫着、怒吼着，更多的则是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音，在偌大的迷宫间毫无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前行。导游直勾勾盯着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张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内里千回百转的沟壑一般。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没看清楚。”

从圣婴院副本中出来时，鬼婴没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没看见它。

一把搡去，石碑纹丝不动。秦非没有回答, 安抚地笑了笑。系统给秦非分配了一个金手指——

“有人来了！”程松倒也没介意他的质疑，点了点头道：“当然。”

萧霄整个人瞬间美滋滋的。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刹那，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回话的是那个刚才因为嗓音过于尖锐而被揍了的男人：“过一会儿指引NPC就会来的，你还是先赶快坐下，免得违反了规则！”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虽然对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没地方长嘴和声带, 但不知为何，秦非竟然觉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许是…冷笑了一下。

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

但从外面的动静分辨, 它应该依旧没有离开，还恋恋不舍地徘徊在门口。据萧霄说，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处问别人“黄毛”是什么意思，问了一轮后终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连着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啊！！啊——！！！”惨叫划破夜空，在义庄内回荡。

或许因为表里世界的告解厅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脱在了这条规则之外。秦非没有立即回答。屋檐上挂了红色纸钱串就代表着这家要死人，这一点没什么可隐瞒的。

人群中有个刺头样的男人，正是那六个没有报名午餐的玩家之一，闻言脸上露出个不怀好意的表情：“队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鬼火自然是摇头。在规则世界中，玩家们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开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线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视着萧霄的眼睛，那目光简直可以用“温情脉脉”来形容，萧霄不仅没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觉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会尊重人的人，随便听他说几句话都听得这么认真。

玩家们强行稳住心神，纷纷躺回棺材里。

意识越来越涣散，8号闷头躺在床上，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喷吐着血沫的声音。

“你们这些旅客，在一个个世界间跳转、奔走，实际上却从来没有逃脱过‘祂’的眼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们看到那个npc吃瘪的样子没有？”

然后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他展露着一脸诚恳的神色，让人着实挑不出任何刺来：“这不是一个对立阵营就必须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开、和谐友好地竞争，无论是输是赢都一起活到副本结束，这就是我所希望的。”是个披着黄袍的恶鬼还差不多。

幼儿园依旧是刚才那个幼儿园，却又好像变了模样。房间内，除了秦非依旧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乱了阵脚。他不仅打了，而且还打得挺好。

“咿咿呀呀呀！”鬼婴急了，双手胡乱挥舞。

副本世界中规则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让人“遵守”，而是为了让人“违背”，只有玩家违反了规则，直播才会有看点，才会有戏剧性。

随着“叮咚”一声响, 电梯抵达一楼，门缓缓打开。这么敷衍吗？？第二天还有人调侃，说昨晚阳气太重，把玛丽吓退了。

他听萧霄说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关的知识点，可知道副本结束，都完全没见到这个污染源的影子。

怎么回事？？这就和NPC搭上话了？？

幸亏他胆子大经得起吓，这要是别人还真不一定受得住。秦非摊手：“我也不清楚。”更近、更近。

虽然可怜的道长现在傻了，却也还没傻到将秦非准备去消灭污染源的事给直接抖出来的地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种种意义上都很难理解啊？？秦非嘴角一抽。一盒又一盒，徐阳舒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卷残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秦非从床上起身，给他开了门。十六个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着这具身体，兰姆越来越频繁地在人前表现出异状，这令他的家人们对他的不耐日渐加深。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