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们蜷缩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秦非的话。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在他们进入红门的那段时间里。

其实秦非早料到了这一天。修女点点头：“嗯，就只有这些了，要是再来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导游神色呆滞。

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个院子里，打个哈欠对面都能看见，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梦。秦非走进自己的卧室，站在虚掩着的房门背后，透过猫眼，将走廊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顺，和被石像杀死的华奇伟。因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栏杆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过去。

本来就不存在嘛，想得起来才是有鬼。他眨眨眼，关掉弹幕，再度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这些人……是玩家吗？最终他还能没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会再对主说些什么了吧？”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时没有留意，来到表世界后才发现，6号真是被修理得不轻。隔着薄薄一层鞋底，有什么东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脚下。

秦非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神父不间断地呼唤着。秦非想起2号晚餐时那野兽般的模样，想起他夜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心中涌起一阵恶寒。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说。

那视线掺杂着渴望与厌恶，秦非严重怀疑，自己现在在黄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块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却败絮其中。

三途实在不想看到秦非这样有着无限潜力的新人玩家，成为别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这几个僵尸看起来，竟然似乎也许好像……还挺好说话的样子？总比去偷内裤要好得多得多。

鬼火所担忧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萧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乱葬岗一役时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这个副本的NPC简直就是谜语人。

玩家们：？？？

与秦非同样脸色凝重的还有不少人。“但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徐阳舒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我给自己和那四个人报了名。”

……

一连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萧霄整个脑袋说得嗡嗡响。

导游从没见过这样热心肠的游客，懵了一瞬。

“算了。”萧霄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秦大佬还没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变成一个精神病了。

萧霄默默闭上了因疑惑而张开的嘴。

他头上粘着的那张符纸自从被秦非揭下来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乱葬岗被他自己捡了回去，当个贴纸一样贴着玩，被揉得皱巴巴的，背面还沾满了它的口水。

皮肤在粗粝的铁锁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再往旁边是两个书架，同样空落落的。

也许过了很久很久。

吃饭让他们吃臭的，睡觉让他们睡棺材，过来两天死了三个人。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秦非从孙守义手中接过蜡烛，朝着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动作流畅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盘蚊香驱赶蚊子。

萧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紧牙关，思考着该以怎样的方式冲出去，才能受最少的伤。“我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发毛。”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秦非却盯着她的脸，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导游最讨厌和游客交谈，他这样做绝对活不过今晚。”

秦非柔声细语地说：“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

所以，没用的人原来只有他自己？

1号玩家坐在2号玩家身边，和秦非一样，他也正低着头四处打量，两人视线交错，而后飞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