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飞溅，木板四分五裂。

可，无论主播在卧室门口怎么做，那对夫妻对待他们的态度似乎都没什么差异。街道环境十分脏乱，遍地都是垃圾，临时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贩，几乎将道路两边占满。身前，是拥堵的人墙。

说实话，6号嫉妒得整个人都在发酸。A.丢手绢“没人觉得这个主播长得很好看吗？他皱着眉头抿嘴的样子我真的一整个爱住。”

再说了谁要他介绍，说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认识自己一样！他又有了上次听鬼火讲解蝴蝶的天赋技能时，那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观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萧霄其实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样也这里和“僵尸”专业贴合度最高的人选，还是从秦非手中接过蜡烛，掐着自己的人中强行走在了最前面。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应急防灾意识还挺强的。眼前这第五条规则，很明显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规则。远处神父站在高位，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的脸上笑意温和，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缓和一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凌娜的眼前再次闪现过昨夜的画面。深灰色的车载电话静静放置在窗边，大巴司机早已不见踪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个广播按钮，车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但系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圈钱的机会，有财大气粗的观众当场就在系统商店购买了破解镜，这种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读到玩家天赋技能的内容。

之后就跟着秦非一路来到了商业街。直播大厅正中，0194号《圣婴院》副本已经由原来的边角位置被刻意挪动到了最宽敞、观影区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由数十张小方桌拼凑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摆满各色食材，花团锦簇，餐盘整洁鲜亮，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副本结束了，萧霄脸上那种像是被圈养的小猪一样呆呆傻傻的神色终于散去：“你终于出来了！”医生点了点头。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谁知道他——”华奇伟看了一眼孙守义，“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萧霄镇定下来。

秦非摇了摇头：“有点低血糖, 我坐一下。”

女人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如若不是秦非恰好关注起了墙边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这一处特别的苔藓的话。而对于程松来说，他除了相信也没别的选择。

秦非齿关紧咬，努力维系着呼吸的频率。快、跑。

秦非心中越发笃定，隐藏身份这种东西, 或许不止他一个，但也绝不是每个人都有。不远处，走廊上有玩家讷讷地开口说话：“2号……死了？”

无处发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话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讥讽道：“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地轻声念道。

但不知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种被对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觉。

四目相对时，秦非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眉眼微弯，对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处的、看起来满带善意的微笑。他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反而不急不徐的开口：

就在不久之前，谈永还曾在心里盘算着，离开坟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别说极限逃生，就是乡野郊游他都没去过几次。秦非没有理会他。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内的三人投来好奇的注视。“我是……鬼？”

传来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瞬间，数十道或是惊讶，或是探究，或是充斥着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你还是管好你身边的那个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气。直播进行至此，秦非总算是将24名圣婴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转的全部关系捋清了。

怎么？在F级以上的直播间中，观众们可以通过弹幕与玩家进行实时交流，为了保证游戏的公平性，系统会限制观众们将A主播的个人资料搬运给B主播。

说到这里，程松的眉头皱了一下。秦非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暖黄的光线忽然出现在秦非的视野尽头。那是……难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这里？

直播大厅里的灵体们仍处在恍惚当中。

这个家伙, 能从副本开始时一直装死到现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随便糊弄的傻子。【警告！警告！该副本世界已崩溃，直播强制终止！】秦非坐起身，欣赏的语气宛若一位尽职尽责的床上用品推销员：“感谢导游，感谢旅行团对大家的照顾，这张床铺真的非常舒适。”

神父：“……”作为一个纯粹的南方人，这种食物对林业来说十分陌生。

“……秦哥先是把我从僵尸堆里救了出来……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战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内幕……”

自家的传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点愧疚自责的表现都没有，虽然他看起来满心满眼都是遗憾，但秦非已然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份遗憾的具体内容：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会陷入长时间的眩晕和幻觉，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会失去部分自我意识，被副本世界的设定所左右，直至最终彻底陷入其中，再也无法离开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