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舒头顶的进度条瞬间往前窜了一小截。虽然有点奇怪, 可这确实是秦非最真实的体验, 并且这种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她服务十分到位地将大碗一一端到几人面前，然后在桌边站定，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们。

熟悉的男声混杂在一堆音色各异的呼喊声中，被秦非精准捕捉。秦非见状只是抿唇轻笑，笑容依旧温和有礼。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让那些老玩家们全都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鬼火一蹦三尺高，捂着胳膊，十分委屈地扭头：“三途姐你打我干嘛？”E级主播在直播过程中，能够使用弹幕和观众进行交流，这一点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

所以，祂是像那种传说中的神明一样，全知全能、无所不知吗？反正他年纪大了，脑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个阵营，也派不上任何用场。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块巴掌大小的写满字的莹白色光幕缓缓出现在秦非眼前。

倒不是他发现自己哪里问错了。导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这么一句让人死心的话？只是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

误打误撞中，秦非又一次成为了直播大厅的话题中心人物。直播大厅陷入了新一轮的沸腾。那是祂原本的样子。

华奇伟不明白那脚步声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有个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业低声说。

她开始说一些秦非听不懂的话。不买就别挡路。

神父摆摆手：“随便，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可无论他跑到哪里，鬼婴总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过似的，还不停地往林业身上凑。上一场直播结束后，秦非在F区门外的户籍管理中心结识了亚莉安，并答应在投递副本信息时帮她一个忙，让她可以借此吃到一点小小的回扣。5.出口在祂看不见的地方。

秦非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告解厅的木质墙壁，空气中传来有节奏的嘟嘟声，听得人心中莫名发慌。“那我现在就起来。”他顺着血迹一寸寸按压着，直到触碰到某个位置，动作蓦地一顿。

秦非敏锐地觉察到，兰姆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正常。

“紧急通知——”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还是没有放弃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数都汇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们依旧时刻关注着程松的动态。“再说。”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马上就要来到告解厅的门前。“你吼什么吼？！”嚷嚷着说臭的男人毫不退缩，回瞪了回去。

可并不奏效。说起来，在进入副本以前，虽然秦非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侧写和咨询上。从最初的只对一些方向表现出兴趣，逐渐演变为对某些过道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秦非抬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动作将神父吓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砖，招呼上自己的脸。当那些碎片重构成新的画面时，秦非俨然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几年之后。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假如不看这两鬼青白斑驳的脸，倒也是一副十分温馨的场面。

背后，老头的脚步声同样也没停。招待室里还坐了好几个暗火的其他玩家，听到探员说话纷纷过来凑热闹：“展开说说？”

秦非不说话的样子看上去高深莫测，萧霄越发坚信他是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王顺那如痴如醉的模样看上去莫名瘆人，晶莹的油渍顺着嘴角流下，大口进食的模样贪婪得不像话，甚至已经不像人，倒是像一头……圈栏里的猪。差点错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处，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头。

程松思忖片刻，提议道：“我们先躺回棺材里去。”事先预演好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回响，3号的喉头却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肿，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而第六条中那句‘后果自负’的‘后果’。

几人心中瞬间浮现出了这两个字。萧霄站起身，半弓着腰，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卧室门。

随着金色华光消散，一本蓝色布面封皮的书出现在了秦非手中。兰姆全程都低垂着头，落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并没有来找他搭话，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秦非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一点都没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眼里：“要是不这样说，我们现在就会死得很惨。”

玩家们见状，心里皆是一沉。秦非神色不变，任由女鬼对着他上下其手。不出意外的话，副本主线近在眼前。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阴暗面也忏悔给主听吗？

鬼火望着萧霄越冲越近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绝望。“你很好。”修女向秦非点了点头。

这样想着，秦非打开了弹幕。他怕引起众怒，而且若是他执意如此，未免显得过分心虚了。年轻人的睡眠质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叹起来。

“回去睡觉吧，别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时间，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萧霄的脑袋。他快顶不住了。

萧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想到这里，萧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压低声音凑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们这样，万一它一会儿发现了……”谈永在他的注视下渐渐低下头去，整个人僵硬得手足无措，却依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