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在纸上勾画着。

“啊不不不！这说的是什么话。”徐阳舒双手狂摆，“怎么可能，我绝对没这意思。”

副本世界中规则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让人“遵守”，而是为了让人“违背”，只有玩家违反了规则，直播才会有看点，才会有戏剧性。

撒旦：“？：@%##！！！”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

“坐。”

在这样的隐藏规则的限制下，人头分只能最后再拿。

秦非眸底闪过一丝了然。看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在骚扰两个走夜路的女孩；

“好的，我换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众饮酒，但酗酒无疑是堕落的，为了避免一切可能触犯规则的行径，酒还是少碰为妙。”一层则早已欢腾一片，气氛异常热烈, 几乎已经脱离了一场普通直播的范畴, 倒像是在进行什么狂欢似的。

萧霄隐住心中的震颤，愣愣地看着秦非。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画好以后随便一个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发挥出的威力，与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负的能量都有着密切的关联。

但很快。与刀疤比起来，面带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软而弱小的猫咪，没有丝毫攻击性——一看就会被刀疤收拾得很惨。

随着萧霄话音落下，数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有人失控般用力锤起车厢墙壁，一个脾气暴躁的乘客大声嘶吼着：“下车！我们要下车！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绝参加，你们这样是违法的你们知道不知道！”

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紧随而来，像是有人拖着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们过来似的。“我特么的，不是你们说我都要信了，他看起来真的好虔诚。”相似的场景不断复现。

因为有黄袍鬼从中作梗，秦非离开门内世界的计划足足延缓了一个多钟头才成功施行。“什么什么，放风？我记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说过，夜里12点囚徒们会出来放风，对吧？”看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有个一脸皱纹的老大爷正站在那里高声地嚷嚷着：没有人看见那死状凄惨的尸体。

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明明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会往这条路上想的！！

“三，如若您在日落前发现天色变黑、夜晚提前到来，请用最快速度回到义庄，提前进入房间就寝。”

“主播是跑不动开始摆烂了吗？快跑啊急死我了！！”他们看着走廊正中那人，听见他郑重其事地继续道：

找不到秦非没什么要紧虽然他已经料到，在直播镜头背后的那个世界中，观众恐怕大概率不会是人类。

导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头顶的好感度条又一次磨磨叽叽地向前挪了一点点。“你可以侮辱我的肉体，但永远不能毁灭我的灵魂！”

秦非：“？”萧霄：“……”

她这样呵斥道。

宋天道。几个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着，秦非原本正在仰着脸欣赏头顶的月光，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操纵着自己不甚灵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个不自然到有些许恐怖的wink。

青年如沐春风般的气质终于还是打动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婴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动着，良久，细声细气的声响从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别的什么地方发出。离那远子还有十来米远，徐阳舒的发抖已经从两条腿蔓延到了全身。他伸手抓住栏杆，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血掌印。

修女站在那里，像个监工一样指挥着看守门的动作。他没有动，视线却越过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号身上。“能够帮助鬼婴小朋友是我的荣幸。”片刻后，青年轻轻柔柔地开口，望向鬼婴的目光充满和善，“方便问一下吗？为什么他会选中我？”

他是真的怕这个年轻人。

展示赛，是唯一面向玩家开放的直播。

秦非几乎不敢想象，万一这东西割在他的皮肤和骨头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那可怎么办才好……而现在, 这位明日之星正姿态优雅地从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摆。

那灵体总结道。“他怎么这么会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吗？”秦非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