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永半眯着眼望着秦非，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啊——啊——！”黛拉修女很快给出了回答：“有好多个呢。”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村民说话时脸上怪异的笑，和口中那两排被烟熏得焦黑变形的牙齿。倒在距离真相一步之遥的地方。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连响起三次，但秦非没有时间查看属性面板，他的双眼正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刀疤。

青年勉强点了点头，好奇道：“所有的鬼都会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吗？假如是……”

“我先是把大厅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远的距离，一间间房间找了过去。”它也很清楚，在这样剧烈而大幅度地接触墙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

副本中的医疗背景和现实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药品的名字秦非几乎从未听说过。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号世界的引导性很低, 主线故事散乱且隐藏极深。“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学。”

萧霄：“？”

他就算要上榜应该也是用的小秦那个名字吧？

巨大的口器变回人类的嘴唇，她咧开嘴，对着秦非微笑，露出两排整洁漂亮的、人类的牙齿。

争论半晌，最后干脆一起离开。

他说话时看向面前两人的头顶。她双眼圆睁，望着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他甚至能够在一言不发的情况下，令正在看着他的人，陡然蒙发出一种微妙的信任感。

“还好，我们大家都回来了。”凌娜由衷地感叹。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来，即使是实力最差的玩家，也都还活得好好的。有灵体嘟嘟囔囔地说道。秦非坐起身，欣赏的语气宛若一位尽职尽责的床上用品推销员：“感谢导游，感谢旅行团对大家的照顾，这张床铺真的非常舒适。”

右边僵尸怀里的脑袋听到这句话，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转着。他的周末一直被补习和试卷堆满，偶尔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小区对面的公园散步。“别怕。”他无声地叮嘱道。

鬼火竖了好几分钟的寒毛终于落下去了，他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个老板娘肯定有问题！”能够带来的隐藏价值。高阶灵体几乎都能够猜到之后的发展会是怎样的了。

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将这当成一回事。

它们嘶吼着、咆哮着，连一丝准备时间也不留，向着玩家们聚集的位置冲了过来。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热的同时，林业三人正在商业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你们是不是想说，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为什么不现在出去刀了24号。”

秦非挑眉，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便明白了过来。

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坏事啊！他盯着墙壁，脑海中蓦然涌现起进迷宫前看见的第三条规则来。

“我拔了就拔了呗。”正是秦非想要的。

萧霄有些怀疑，可他侧耳细听，依旧能够确定：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兰姆一起来到的教堂。

在极近距离的观察下，萧霄赫然辨认出，那竟是一整节人类的手骨！秦非甚至怀疑，就算他在地牢里当场切腹自尽，对于鸟嘴医生来说，或许也就是“8号囚徒兰姆的人格分裂对象消失了一个”。

她露出一种困扰的表情，那模样，就像家庭主妇在厨房中发现了许多藏在灶炉下的蟑螂。——冒犯了他，没有轻飘飘就能放过的理由。他的半边身体都被拢在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几乎就要与墙面融为一体，成为一根默默无声的柱子。

某天，他意外进入了规则类怪谈直播。

“晤，其实，弄断这条电话线，我还真没什么特别合理的理由。”秦非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顺手拉开了电话下方的小抽屉。听起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若不是萧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为秦非变成了整个中心城内的头号通缉犯。这小东西似乎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其他玩家对此都没有任何反映，几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秦非手里的书。

系统提示出来以后，所有人都疯狂朝E级大厅冲去。弹幕中，观众们已经快要被秦非急疯了。

两人一言不发，瞪眼望着身前空地，打眼一看与常人无异，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无血色。那一门心思想看秦非翻车的灵体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10号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秦非望向镜头：“您的支持，我的动力；您的满意，我的追求。”他说的是那个在守阴村村口，将玩家们吓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这个秦大佬要怎么圆？撒旦虽然和秦非长得差不多，行事风格却与他大相径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个人。村民们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两旁，一户户村民门口摆放的蜡烛。

秦非抬头，在面前对面的墙壁上看到了一行字：无论在中方还是西方的传统中，镜面正对床铺，都不会是什么好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