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或许是她对这具僵尸的身体还没能完全熟练使用，她失手了。“我猜，珠子里液体的多少，和玩家们在副本中的所作所为有着紧密的关联。”秦非慢悠悠地开口。仅仅遵守规则是不够的，规则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骗玩家，只需要隐瞒住一些关键信息，就足以在紧要关头令玩家措手不及。

他说话时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时睫毛掀起的每一个弧度，呼吸时为空气带来的每一次震颤。12号：？

当然，他们并不是同情玩家们，仅仅只是为变得愈加刺激的剧情而欢欣雀跃罢了。秦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又给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创伤——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多半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装模作样地比划出祷告的姿势。

那人这样说道，抬手冲他们比划，其实他很想描述的再详尽一些，可惜那几张照片实在是糊得令人发指。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衣摆处从下向上绣满了各种颜色的蝴蝶，行走间振翅欲飞，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秦非半面身子贴在门上，将脸凑到猫眼前。

脚步顿住，他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转头看向秦非：

“刚才修女扎针、主播笑看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两个变态杀人狂。”“村长！！”那村民说话时嗓音尖锐，甚至有些凄厉，“那六个祭尸！那六个祭尸——”秦非低垂着头，迈步跨入屋内。

“我还想着，你是和‘祂’有关联的人，处好了关系，或许以后能够抱大腿呢。”鬼女不无遗憾，“但是很可惜，没机会了。”当时他还以为，这东西压根不会说话。

徐阳舒已经一整个激动起来了。办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在追逐战刚开始的时候，秦非被血修女从地下室轰上来的那会儿，567号玩家就已经站在了告解厅前面。

女鬼离他越来越近了。

“一定是因为我们越过门口的队伍，直接走到了油锅旁边，这才触犯了规则，被误判成了想要插队！”他虽然站在0号囚徒对面，心里想的却完全和0号没关系。

“……靠，真的太不要脸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拍马屁的人。”进门的顺序并不影响最后的积分结算，萧霄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直挺挺的双手硬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门里。死的就会是3号自己。

秦非道：“红方的阵营任务中说了，指认鬼得一分，杀死鬼得两分。另一种可能，或许任平在指认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进入了‘杀死老板’的进程。”随着秦非一声叱喝，两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来！那些只在传说与噩梦中出现过的生物，此时竟活生生出现在了众玩家眼前，阴森鬼气缭绕，空气被无形的怨念所占据，霎时间阴寒无比。

“你刚才应该已经看到，这孩子在教堂中过得并不好。”导游：“……………”对于当前这个副本来说，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最终决胜的关键。

第一个字是“快”。鬼片和涩情片对于秦非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总之，他就当自己是个瞎子，对于一切都视而不见。眼前这小子分明长得白白净净，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样。

“诺。”

“好吧。”

……

秦非总觉得导游就像个事先上好程序的发条人，一旦玩家们不按照他的预想行事，他就卡壳了。她的脾气不好，但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在天平明显不对等时，还不自量力地挑衅对方。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静的世界，会不会有一种错乱的感觉？”他好像已经知道这些观众喜欢看的都是什么样的画面了……他就说，他被关在惩戒室里的这么会儿功夫，观众怎么居然还能为他开出一个赌盘来。

——就像0039号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样。

或许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过突然。

“边走边说吧。”秦非撩开炒肝店的塑料帘子，迈步向洒满阳光的街道走去。长发女生和那个帮薛惊奇跑腿的玩家异口同声。秦非双眸微阖, 眼底神色莫辨。

他只能一脚将椅子踢开，抖动着庞大的身躯原地站了起来。“你们最好是不要骗我。”她咬着后槽牙，一次一顿地将话从齿缝中挤出。“我等你很久了。”

“兰姆……”祂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秦非仰头向外望去。

大厅中的玩家们在短暂的喧嚷过后同样安静下来。而一旁，秦非拿到钥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告解厅的门反锁了起来。

窗外的日光洒落在他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上，将他整个人映衬得仿似一个漂浮在光中的精灵。2号已经死了，3号房里什么也没有，4号本身就是他们要找的嫌疑人。

那也没办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实在怪不到他头上。那是……弹幕数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厅同样也是喧哗一片。

她的状况比起鬼火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烧着，一旦不注意，随时都会火山喷发。

问号代表着什么？

“你怎么也跟来了？”秦非愣住，伸手捞起鬼婴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