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指着的是一只极大的玩具熊。闻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

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机，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下意识的手脚并用向后退，退了几寸后又停下。右侧则是一条向上的木质阶梯。

一部分玩家彻底睡熟了，船舱的各个角落，响起人类磨牙打呼噜的声音。“石头、剪刀、布。”

“怎么了吗？”几乎每完成一个任务都会得到相应的提示。

秦非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桌边。

有了刁明差点掉下山坡这个插曲，黎明小队一行人的心情被败坏得一塌糊涂。他微微颔首，掀起衣袍一角，转身向外走去。秦非诚实摇头，小辫子在脑后一啾一啾，弥羊在旁边跟着一起摇头，两人活像两只并肩坐着的波浪鼓。

那之前呢？带着老虎头套的玩家终于一改先前，他那副刻意伪装出来的憨厚，阴狠毒辣地咬牙说道。

他们队里那条“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规矩，该不会是他们被人骗怕了以后才定下来的吧？？在这个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纯黑领域里，每一道呼吸间都满溢着寻常玩家难以承受的威压，秦非却觉得十分舒适。

只是还没转身，背后却传来一阵幽幽的嘟囔声。

他们身上穿的，他们的皮肤，他们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见。像是召唤，又像是诅咒。

但那三名保安队员并不敢疏忽。粉店里传来压低的惊呼和桌椅翻倒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向门外冲来。可他们偏偏将地上那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你们哪来的帐篷？”黎明小队的队员跟着队长一起目瞪口呆。“这是？”鬼火喃喃道。“两分钟, 换算成人类的血肉, 要扔下去一条成年男性的手臂。”

有玩家想打个时间差，转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戏房里钻，可房门却已经打不开了。

“嗯。”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整片湖像是一座极寒地狱，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冻过的岩浆。

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地上的血污顺着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处向下凹陷了一小块，已经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

在问话的同时，秦非一直在试图用力挣脱开身后之人的束缚。垃圾站门外传来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奋力往门上撞。

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总觉得，在那张皮肤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着，想要挣脱束缚钻出来一般。

蝴蝶垂眸，漆黑无波的瞳孔中倒映着脚旁那人的影子。闻人黎明：“？”

但那都是在可见范围内的，当真相揭晓后, 玩家们会后悔不迭：唉, 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秦非眼带朦胧地皱起眉。

能够活捉的自然给大价钱，但只要能把秦非弄死，蝴蝶同样会给出不菲的奖励。所有玩家都转换到了死者阵营，秦非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他从口袋中取出那块谷梁用半条手臂才换得的黑色石片。这下他不用为难了，因为林业他们替他去了。

“看我干嘛，你们都不干，我更不干！”弥羊一个个回瞪回去。广播里说过，他们找到的尸体面目模糊，分辨不出人形。

他们又没有领保安任务，在这里游荡不是浪费时间吗？宋天可以理解崔冉作为中高级玩家，想要尽可能多探索副本内情的心情，但他实在害怕。从衣柜的缝隙中，他能够看见，船工正准备伸手将柜门打开。

房内没有窗户，三面墙壁上贴着白底黑线的格纹贴纸，正对房门那面墙上悬挂着一排动物头。

秦非无声地叹了口气。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在沙坑旁边，他见到的小孩大约有10来个，和来到幼儿园的玩家人数差不多。

秦非又一次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根扭成麻花的细铜丝。车上堆满了破烂。一只套着人皮的老鼠！

“每年的7~10月，是这座神山的祭祀季。在这段时间内，山神禁止人类进入雪山地界。”“我可以和您签订玩家契约！”

闻人黎明脚步踉跄地穿行在密布的树丛间。段南眼睛一亮！除了没有上色以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惟妙惟肖，与活人无异。

……

刁明还在那里嚷嚷着通关任务变难了，可秦非怎么觉得，死者的任务才是最难的？虽然他头上的人皮头套，和玩家们头上的动物头套一样, 都是用针线缝合在脖颈上的，但NPC的脸部表情却要灵动得多。

秦非几乎在瞬息之间便明白了对面那人的想法。在秦非的示意下，陶征率先开口，介绍起垃圾站的基本信息来。就在门外众人交谈之际，屋内一直静坐着的NPC突然发话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