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写满恐惧：“是坟山。”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们。

而且这种倒头就睡的作风，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8号曾经想过用这技能来猎杀6号——或是其他任何一个最先拿满24分通关分的玩家。

秦非啧了声，悄无声息地压下自己脑海中刚冒头的“能这样听声辨位，感觉好像狗子”的冒犯念头。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久违的R级直播，终于开始了！十万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鬼婴。

到处都被锁着，而他们自己连走路都左右脚打架！萧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骂道：“靠！凭什么啊！？”

他就像一个挂件一样，被不同的大佬们拖着走了一个又一个副本。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萧霄迟疑地呢喃道。秦非眨眨眼，柔软的睫毛擦过脸颊，语气轻柔又随意：“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间教堂的？”

“你还有什么事吗？”鬼女此刻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大片喷溅状的黑红色笼罩在秦非头顶上，颜色很像凝固多时后的血。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头！！”那是什么人？“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主播要用这个苹果威胁他。”

门上污浊遍布，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辨不出意图的涂鸦，被红棕色的锈渍遮挡，不见全貌。

修女双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语气虔诚而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他们派了四五个彪形大汉守在我家楼下，就连我下楼去小区门口买包烟，身后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徐阳舒苦着脸道。

使劲拍他们的马屁就行了。“行。”秦非一口应了下来。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左边僵尸，又歪着脑袋往门里望了一眼，最后将门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来。

……鬼女十分大方。“？啊？？？”

不过，这样的困境是没法拦住秦非的。

假如半小时后还没有人过来，她再另外想办法……

林守英尸变了。她的神色几经变换，怀疑、愤怒、嫌恶……最终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视上。免得什么时候又被他阴一记，自己还不知道。

这样一来，他们根本就没办法避免和女鬼接触。

秦非：“……”秦非身上盖着一床浅蓝色的纯棉被褥，距离床不远处有一张书桌，上面堆满各种五花八门的册子，高低错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青年绷紧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许，却在听见某道声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觉地锁紧眉头。

有低阶主播受到惊吓放声尖叫。

秦非没有回答。扭头的瞬间，语音顿熄。

到底是哪来的D级主播，人气都快要比A级主播更旺了？萧霄被吓得半死。秦非将钢笔灌满墨水，随即开始埋头苦写。

可怜的npc没有得到玩家们的垂怜，被萧霄和林业一左一右架着来到老宅门前，伴随着“吱吖”一声轻响，厚重的老旧院门被推开，一股透彻骨髓的寒意扑面而来。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动的一环，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应的步骤与流程，满桌村民没有一个动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开动？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乱葬岗尸鬼大军那两波剧情我就已经麻了，现在彻底麻完了。”上当，避无可避。粘完之后又甩几下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秦非肩头，将那纸一会儿扯下来一会儿贴回去，自娱自乐地玩了起来。

正在直播的画面内，空无一物的空气一点点扭曲，一个模糊的轮廓显现在空气中。

青年纤长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软清亮，露出些许恰到好处的疑惑：

在污染的影响下，他的理智被冲动所淹没。

孙守义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身上那股不知来由的“祂”的气息，对于副本中任何一个NPC而言，都有着浓重的吸引力。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认为，秦非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