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秦非提前出手伤人，这已经打破了他与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协定。

那就只可能是——秦非都有点蒙了。

他的SAN值还能恢复正常吗？什么舍己还是救人，这种问题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围内，他原本将一切都精密计算得好好的，纯粹是没有料想到那些尸鬼会突然狂暴，疯狂追杀他俩。

他的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底像是洒落了一层碎星星那样闪烁着惊喜：“好巧，您怎么在这里？”接着极迅速地低下头去，抬手擦了擦嘴角。

老头鬼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对将来美好生活的畅想，听得萧霄嘴角直打颤。“来吧，坐过来一些，亲爱的孩子。”

更危险的是，还会暴露自己的长相。在逐渐明亮的光线中，一具身着长衣的人型物体静静地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

果然，那声音立即便应道。“不行哦。”秦非笑眯眯地摆摆手，“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去过徐宅，没有你带路，我们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有单独消失的，也有两个、三四个一起消失的。

但三个人一起被追，和一个人单独被追比起来，却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过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动越来越迟缓，眩晕和压迫不断侵袭着秦非的感官。混迹在人群当中，萧霄的注视也便丝毫不显眼了。

但那也和现在不一样。只有萧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灭污染源了，心中隐约有了猜想。虽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经向神父揭发过的那些重复了，但他还额外多说了不少。

“秦哥！”

玩家们不动，导游也一动不动，站在门边不断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系统呢？这是bug吧？这肯定是bug！”只有他能看见npc，npc却看不见他。

听见鬼火这样说，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这些人……是玩家吗？

杀人这件事，要耗费的成本太高。

直播画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横流的客厅边缘。

怎么他们每次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光顾着干着急的时候，他都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和医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话，你就去找医生吧。”但假如——虽然秦非并不认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发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秦非：“……”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狗副本、天杀的系统。

说完他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带着秦非向祠堂大门的方向走去。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满身泥泞血污摸爬滚打，却依旧整日命悬一线。绝对不可能存在。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秦非进入副本以来，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个人这么有病。副本的不做人总能不断刷新秦非的认知, 一次又一次，带给他更加惊心动魄的体验。

“你去。”刀疤咬着牙道。“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边的长发女玩家小声接话。可以看出，这些讨人厌的小东西与它们在迷宫外的同类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最普通的爬虫而已。

无需再看。不是找不到钥匙吗？“8号囚室。”

“所、所以，我们，要怎么办？”秦非斜对面，谈永的紧张之色溢于言表。“嗨～”

鬼火伸手一推，将秦非和三途一齐推进房间里, 然后反应十分迅速地带上了门。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区中, 24号的神态、穿着和表现明显和玩家们不太一样。“主播这一副被逼良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厉害！行了吧！

萧霄懵了，而0号自己看着萧霄的反应，也有点懵。鬼火想装逼没装成，有点难受，又有点尴尬。这几个僵尸看起来，竟然似乎也许好像……还挺好说话的样子？

和他有着相同困扰的只有萧霄。

和那桌东西比起来，眼前这颗散发着清淡果香味的苹果简直就像是神赐的礼物。但他并没有很快掉以轻心。分明就是一个假借职务之便行猥亵之事的老色鬼嘛！

“没死？”【血腥玛丽需要召唤者在镜子前面念出玛丽的名字。】系统依旧是那股冷冰冰的、无机质般的声线，可秦非却偏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