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挤向光幕，而光幕中，秦非还在朝着前方奔跑。那是不是说明，另一个算不上友军？

比起颜面扫地的蝴蝶大人，观众们口中“隔壁直播间那位”，任务进程就要顺利得多。老保安看着秦非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说大话的心虚。弹幕瞬间划过一大夸夸。

他虽然没有睁眼，但光听声音也已经对来者有了猜测。闻人队长的脸色臭得像一块三个月没洗的抹布：“密林。”三途接过那叠资料, 三人一起翻看起来。

屋里家具摆设齐全，地面上一干二净，唯有桌面上散落着几个小球。几年过去，直播间中的观众们更新迭代，对那些旧黄历还有印象的灵体已少之又少，回想起来，竟已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清。这是一只头部腐烂，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电影中那些吃人的丧尸，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

但除了他们外，其他玩家应该还不知道。秦非清楚地认识到，污染源与系统之间，绝非简单的合作关系。

林业自从进入副本、脱离了数学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脑子还从来没有像此刻转得这样快过。

“昨天的淘汰机制是末位淘汰，所以彩球多的玩家，不一定就是实力高的玩家。”“砰！”炸弹声爆响。

弥羊觉得，自己对这个副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虽然加入了死者阵营，但他似乎对死者这一方一无所知。“这、这不是14号楼里面吗？”秦非了然：“是虫子？”

玩家们当中，混进了一个鬼。灵体们哄堂大笑起来。但之后播报的对抗赛规则，俨然和狼人杀没有半毛钱关系。

青年在底舱与甲板的连接处站定，不由得发出了舒服的轻声喟叹。

回想起秦非说过他也升到了A级，干脆一门心思蹲守在A级玩家的过渡空间里，想看看这家伙究竟能不能活着出来。虽然秦非没有亲眼见过爸爸妈妈攻击别人，但是，他们两个能杀一屋子的人，想必还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可他们从登山社包里拿出的指南针能够正常使用。

毕竟他自己也拿到了隐藏身份。“喂。”

“你是说藏在玩具熊里面？”比头发丝细软。

他异常轻松地开口，像是完全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眼中：雪山各处，一个个躺在地上的玩家皱起眉头，神色间似是茫然又似是焦虑。霎时间, 冷汗如雨般沁出。

秦非：“是你？”秦非微微扬起下巴，不理薛惊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样。

陶征刚才也听明白了，秦非这一行人是副本内做隐藏任务进度最快的。秦非站在门框背后，他歪了歪头，没出声。“要不要去？”弥羊苍蝇搓手。

可羊妈妈讲义气得很，从未打算临阵脱逃。雪山不可能找一个敌军替自己驯化使徒，所以，作为被雪山选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无疑问已然是一个合格的使徒了。而保安服的限制也会随之消失？

“小心点。”秦非提醒道。

那些飞进来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他觉得如果秦非继续这样砸下去，眼前这女鬼可能就要原地坐化，从鬼直接进化成如来佛祖了。

秦非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将手往袖管深处拢了些。开膛手杰克不太愿意揽这个活。弥羊甚至有一种预感，就算菲菲公主现在要他去死，他也无力反抗。

假如怪物走了，他是不是可以去应或的房间逛一圈？

空间会隐匿进更深的维度中，直到下次找到机会，再度出现。某次翻看时，勘测员在自己和神庙大门合照上，找到了一串字符。

在猪人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秦非一把揪住弥羊的后衣领，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距离两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门。

……

亚莉安毕恭毕敬，看着秦非的眼神都显得无比积极。

粉店里传来压低的惊呼和桌椅翻倒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向门外冲来。那两个笑的傻里傻气的NPC爸妈还站在客厅里呢。漆黑一片的楼道里，两道脚步声交错响起。

“？？？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青年微眯了眼，清秀的轮廓再走廊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虚晃，在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与弥羊昨晚在十四号鬼楼中看见的那个一直努力装可怜、苟在高级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在场众人中除了弥羊以外，其他全都是中低阶玩家。但无论是秦非还是弥羊，都已经对这对夫妻吓死人的注视习以为常了。

剩下那些自认为彩球数量处于边缘的玩家，选择了放弃资格。在下方，有一行稍小些的红色文字，“操作间内禁止吸烟，如需吸烟，请上夹板通风处，轮值传功离开操作间不得超过20分钟”。另一半，则是门外气势汹汹的NPC。

门上贴着清晰可见的“杂物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