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人满为患的中心城大街，今天极为罕见的空空如也。秦非瞟了一眼，语气十分笃定：“两边的是羊，中间那个是人。”

秦非眼角一紧。“王明明同学暑假还起得这么早？”薛惊奇试图以套近乎的方式打探消息。刁明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紧紧闭嘴, 不敢再说话。

除了个别折损在任务过程中的玩家，剩下几个一起自立了门户，一支队伍分裂成了两支。

“任平。”

林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的，我们都明白了。”银灰色的大门在玩家们眼前缓缓出现，秦非一马当前地冲了进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他们的队内关系极好，即使事关生死存亡，也绝不会隐瞒队友任何信息。

而且这次玩家对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没有询问居民诸如“垃圾站有没有出过奇怪的事”之类的敏感问题，而是很直白地问了“社区里的垃圾站在哪里”。

刺头双手抱臂靠在门边，冷笑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最开始说要进这栋楼的人是谁？”

玩家们的眼睛却都随着这声呼喊亮了起来。

崔冉这个NPC，侮辱性不大，杀伤力极强。算上幼儿园那次，她混在玩家当中，一天里已经直接或间接地干掉五六个人了。段南呆呆愣愣的，好像根本读不懂空气，丁立叹了口气，尝试转移话题：秦非诧异地扬眉望了过去。

“陶征：《我誓死追随的大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离开雪地后无法适应，它滚圆鼓胀的身体正在不断渗出浅棕色的液体，滴落在瓶身底部，汇聚成小小一滩。

可怜的NPC又冷又饿，还怕得要命。

他现在还不太能掌控自己的身体，站不起来，只能一手翻找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另一只手在身体四面随意摸索着。秦非的视线移向不远处。鬼火怕耗子。

“救，没人同情一下蝴蝶吗？完全被当成工具人了啊。”受到攻击的鬼怪纷纷避让开来，从他们扭曲的脸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惧。

数不清的长条形肉虫从灰蛾腹腔下方游出，顺着水面游向深坑两侧的石壁。玩家们面面相觑。

双方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陶征盯着秦非的后脑勺，犹豫了半晌。

在孔思明记忆中的7月10日晚上，他和Y大登山社的其他成员——也就是现在围在他身边的这群人，大家一起，借宿在他们的同学周莉老家村子的一户人家里。“没什么好挣扎的，鬼不会放过她的。”

闻人黎明总觉得他们被秦非给诓了，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摸摸鼻子认命地取出地图：不说别的，他们小队的人在背着他的时候都已经喊过不知几遍了。

她支撑着管道边缘，向外探出头去。他们很快就被别人怼了。

秦非半眯着眼，橘色的光晕透过帐篷布落在他的身上，在他比雪地还要苍白的脸上浸染上了一抹暖色。

实际上，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他先前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现在，有关这部手机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道具。

就算是拿他们当动物，活生生一整个直接丢进绞肉机里，是不是也有点太不环保了？？？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过的理由再骗一骗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个额外的临时志愿者岗位。柳惊与另一玩家仍在大声吵嚷，双马尾和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说完抬头，却见对面的青年面色沉静如水，一双眼睛古井无波，似乎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动容。

可是雪做的墙壁，又哪里经得起一个彪形大汉全力一击呢？“别再扔炸弹了。”秦非在他身后十分冷静地提醒道。可光幕中的当事人本尊却无比淡定，连眼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那里的确摆了两尊雕塑，可那两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弥羊可以说是毫无关联。“哦，当然可以，你过来我告诉你！”三途面色不安：“我怀疑……”

搞什么，集体叛逆了吗这是？

这是哪来的NPC？看起来好像在公事公办，实际上却明晃晃的在拉偏架。假如秦非捅不开的门，这印泥钥匙拓出来的同样也开不了，必须使用原钥匙才能打开。

他有特殊身份傍身，在夜间游戏中拥有一个其他玩家全都没有的庇护所。

吕心沉默了一会儿。

“蝴蝶……蝴蝶大人——”本该成为怪物风向标的秦非，几乎是大摇大摆地向社区东南角走去。穿过提前打通了关系的垃圾门，秦非终于成功抵达了自己的新住所。

丁立的心脏狂跳，他捂着胸口，艰难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同伴。菲菲公主十分苦中作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