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的确是在玩真的。
不过,假如是那个人的话……秦非虽然靠哄骗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个NPC薄弱的好感度,与副本的逻辑规则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玩家们必须在一个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关同一条支线,才能够获得奖励。从这句话中,他似乎读懂了对方的意图。
秦非抬手指向墙面:“就是那块布,你掀开过吗?”
——说是面面相觑可能有些不太恰当。鬼女轻叹一声,双眼直勾勾望向空气中的某一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也就是说,在0号囚徒受完刑罚后,鸟嘴医生是出现过的。
好不甘心啊!
“仓库里有一些旧年留下的书信,我顺着信件上的地址上网搜索实景地图,搜出来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岭。”2.鸟嘴医生每次出现的间隔,不会低于5小时。
……这奇幻又诡异的画面,令他看起来通身都充斥着一股与整个副本异常和谐的氛围感。
在系统想要刻意隐藏NPC特殊的身份时,秦非总是很难直接从他们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他的身份他已经弄清楚了,是撒旦。
所以,祂是像那种传说中的神明一样,全知全能、无所不知吗?他与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黄袍鬼暗算了一波,本来今晚就是要去乱葬岗的,一个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没什么区别?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队,所过之处,就连厚重的石墙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划痕。
“你懂不懂直播?”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雾气中的那些怪手,众人一时间竟不敢下车。不出意外的话,副本主线近在眼前。
副本结束了,萧霄脸上那种像是被圈养的小猪一样呆呆傻傻的神色终于散去:“你终于出来了!”秦非身后,一众乘客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若是备选者死得只剩最后一个。但转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参与集体组织,不愿加入工会的独行侠也不少,或许秦非就是其中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一种。秦非漂亮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们只要听明白秦非想让他们干什么就行了。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们这才陆续上前。
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秦非刚才所说的自然是一个字也不值得信的。背后,轰鸣的机械声越来越近。
所有村民都已经完成了挖眼的仪式,他们将头缓慢地转过来,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视着礼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在这些形制都一模一样的门中,王明明家的门异乎寻常的显眼。秦非却毫无心理负担,走在黑漆漆的鬼楼里,脚步依旧轻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带咱们去拜码头?”
鬼火倏地抬头,死盯着秦非。崔冉眼底一闪而过不悦之色:“你质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见的。”
踏入义庄大门的一瞬间,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挂在了上面。孙守义揉了揉林业乱糟糟的头发:“高阶玩家进副本时,一般都会备上能够清除污染的药水,但……”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萧霄听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说着他开始报菜名:“鲍鱼、海参、北极贝、虾滑、毛肚……”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你们这几天见到过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难道你不想被我的斧头划开皮肉和内脏,看看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鲜血是什么颜色吗?”
那人指了指墙面,示意他看过去。
只是还有一点,秦非不太明白。秦非心下一沉。
秦非却不以为意: “这个副本哪里不阴森森的?”徐阳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着装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没一会儿就响起阵阵鼾声。他清润的眸子闪烁着无辜的水光,抬头,似漫不经心地与npc对视,不着痕迹地转移着话题:“老爷子,外头风好大,你要不要关个窗户?”
他仿佛总能不断带给人惊喜——当然也时常伴随着惊吓。
良久,鬼女终于再次开口。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刀疤同归于尽。
在他身后不远处,三途满身是血地半跪在路边,而鬼火则被什么东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动着身体。
秦非点点头,对此表示同意。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着胳膊,十分委屈地扭头:“三途姐你打我干嘛?”最后,那团黑雾感到了倦怠,盘亘在了兰姆的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