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统是死的观众是活的。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萌生的勇气，将林业整个人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拉回现实，这种力量一点点滋长着，终于超过了对死亡、对黑暗、对一切事物的恐惧。和所有秦非曾见过的其他医生一样, 鸟嘴医生写起字来也颇有种六亲不认的架势, 好在秦非辨识笔迹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将第一页笔记扫视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医生的运笔逻辑。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伟大的撒旦！邪恶的魔鬼！”刀疤见状咬了咬牙：“那你说，要怎么办？”

秦非十分冷酷地开口提议。

怎么会有人去钻规则的空子啊？！只要让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锁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们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风浪。

高阶玩家和低阶玩家之间的差距，在那一刻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任务提示就一定是对的吗？诚然，仅凭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理清整个迷宫的构造。

没想到他竟真的将东西弄了出来。少年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在终于确定各个角落都没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转头看向秦非，说出了一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诧异的话：

“对吧？”秦非向来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他从口袋里摸出小刀，径直上前。

他一秒的迟疑都不曾有，飞速开口反驳：“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所想。”要是他再强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开青苔的秘密。

“不过……”青年歪歪脑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颜色、长度、甲床的形状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还是单调了一些。”所有的东西上都有着标号, 不容混淆。

“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脸一巴掌。

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件悲伤的事中, 但秦大佬俨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玩家们扮演的角色并非一个个真正独立的个体，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个分裂人格。他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秦大佬，你打算几天以后进副本啊？”

空气中还浮现出一行玩家第一次开启弹幕的提示语：黑色的漆木大门显现于浓雾当中，门前悬挂着四串铜质的铃铛。

萧霄迟疑着看了秦非一眼。就着蜡烛的火光，秦非读起书上的内容，挑选着念了出来。那人站在道旁，过于剧烈的运动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宽大的红色帽檐和拖地的长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现代人，反倒像是一个……

众玩家：“……”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他还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动地想要指认老板娘，幸好当时被秦哥拦住了。秦非开始小幅度地扭动四肢，尝试着在看不见的角度下，凭借感觉摸清那些机关和锁链的捆绑方式。再不济，还可以去看看小区里有没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伴随着拟声词的出现，秦非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那岂不是意味着，祂对自己的来意心知肚明？

他们被那些尽在眼前的积分搅乱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质。

有人下意识地向祭台上望，想看看村长如何指挥。这颗皮球不是属于小桑个人的，而是属于幼儿园的。

小秦同学摇摇头，脸上写满对程松有眼无珠的遗憾。

秦非留意到那人开门的动作十分丝滑，他没听见任何类似于开锁之类的声音，可刚才他自己去试着按压门把手时，这扇门分明锁得紧紧的。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比如……去找找告解厅的钥匙之类的。”三途补充道。

“可是……”孙守义咬了咬牙，像是强行安慰自己一般，“规则也不一定全部是对的。”很快，教堂里的修女发现了这个秘密。

那份指南的第7条明确写着：速度太快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仅仅只是觉察到，有个什么异物擦着他的手背过去了。他眨了眨眼, 瞟向对面两人的头顶。

但他们都没有付诸行动。秦非却直接推门钻了进去。

怎么积分结算还需要像在菜场买菜一样注意，时刻担心黑心商贩缺斤短两？秦非给了鬼火一个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来的呀。”“不要碰倒祠堂中的东西！”

七天，仅仅半程而已。狭小的房间内，玩家们被两具僵尸左右夹击。“我靠，这直播间什么情况？”

“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很多。”惨叫本身没什么奇怪的。“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兰姆的副人格。”

青年神色平静，提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难道等着那些会把他抓住当饲料吗？“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先进去再说。”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