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进粉店，看他的脸色实在太奇怪了，三途姐就把它单独叫到了外面。”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秦非，借着伪装，羞耻又满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话。秦非和林业来到街道上，灰白的浓雾弥漫在道路两端，无论是路面还是两侧的店面里，都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崔冉没有和薛老师他们一起出去吗？

事实上，污染源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规则系统不怀好意。“对了，爸爸妈妈。”秦非将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点饼屑用舌尖扫进嘴里，掀开眼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老实的样子。”

怪物分作几瓣的口中流淌出腥臭的液体，这液体似乎带有轻微的腐蚀性，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

观众们开始按捺不住地窃窃私语。夜晚的暴雪已经停了，但帐篷外的温度依旧冷得彻骨。把他弄出去，等他醒来，还可以问问密林里的情况。

还有一少部分人，则在聊与副本探索度有关的话题——就是秦非在阈空间里弄出来的那个副本探索度。跑！他粗胖的指尖触碰到球体，那一瞬间，老鼠不知为何，心脏突然悚然一跳，像是提前预感到了某种祸事将要发生。

半夜找麻烦，说得显然是秦非昨天晚上让他去开14号鬼楼门的那件事。四名玩家的神色顿时满带深意起来，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飘来飘去。越向公共厕所走，这股味道就越浓。

这个观众说的是丁立他们。他眼底闪过迷茫：“可是我真的没见过你们啊。”艹。

纸上画的东西看起来确实很像一把剪刀, 可是，辛西娅的房间给出的所有提示，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弥羊冷哼：“要你管？”

秦非的确对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极了。于是秦非又把漏捡回来了。但玩家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和视觉冲击，并不会因此而削减半分。

弥羊和闻人黎明一起走向神庙大门。

秦非这才安心地停下心中的计数，和应或搭起话来。峡谷里的雪怪实在太多，即使有弥羊在上空帮忙挟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够玩家喝一壶了。六个深红色的小光点齐齐聚在一处。

秦非要通关则必须策反十个玩家。就凭那几句语焉不详的话，说了和没说根本没两样。

黄狗头套遮住了玩家的神态，但即使不看他的脸，从他的表现中，已然清晰展示出了浓浓的恐惧。剪刀石头布，看似轻松简单, 只要有手就能玩。对面有两名A级玩家不假，但优势全在通关副本上，他们却不同。

余阿婆踩着三轮卖力地向前冲，口中不断发出与她人物形象完全不符合的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听说是他有什么东西丢了。”鬼火摸了摸鼻尖，“羊肉粉店的老板也把店里的顾客全都赶出来了，自己背了一个好大的包裹，看起来像要出远门。”

头顶的日头又向西偏移了一点点，缺了半角的月亮缓缓从东方升上天空。

顺便还虎视眈眈怒视着杰克，恨不得把他隔绝在50米远开外。

再这样下去的话……王明明的妈妈：“如果你交到了朋友，把他们带回家来过夜也可以，儿子。”那积分可不是一般玩家所能承受得了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丢出去喂怪。”弥羊神色不善地挑眉望着秦非。可是ABC这三个等级的直播大厅，要付费才能进入，越高级别的直播需要支付的费用越多。污染源并不想这样。

隔着一个头套，观众们看不见秦非的表情。

——只有傻子才会在谈判桌上将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亚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弥羊对自己如今的状态束手无策。

孔思明一惊，抬起头来。厚脸皮的菲菲公主为自己想好了退路，眨着他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望向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心中无愧的坦荡模样。“小秦！”

他连连点头：“我确定后来回来的那个肯定是吕心。”“也没说错吧，公主殿下不是我们小羊的宝贝儿子吗？贼贼一家亲~”

米奇头手里牵着一个身高刚过他腰线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大，梳着双马尾，白白嫩嫩的苹果脸上泛着儿童独有的健康红晕。乌蒙上场也是一样。头灯和手电在这样的环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为视野受阻严重，大家几乎都只能看见面前的一小片雪地。

弥羊一愣，老老实实地点头，连问都没多问一句。无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独漂浮的一叶舟，被水面抬起，又随水面降落。

万一不存在——

他变成死者以后，阵营任务变得和秦非一样了，不再需要寻找周莉死亡的真相，而是要去找“指引之地”。直播大厅中，灵体观众们站在光幕前指指点点：无论是身处12号楼下的中央广场的蝴蝶一行人，还是正在社区内另一处做任务的薛惊奇团队，抑或是几个游荡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

【天亮了，今晚死亡人数为：2人】远远望去，似乎有两条人的腿伸在帐篷外面。

“……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