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过似的，上面的字迹晕散开来，形状非常难辨认。

秦非深深吸了口气。秦非并不是心血来潮。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硬要他说究竟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区中, 24号的神态、穿着和表现明显和玩家们不太一样。但是对于镜头那边的观众来说，那会不会相当于一场美食直播？这个坐在他身旁的年轻人，如果要萧霄在他不算丰厚的词库中寻找一个形容词汇，那大概就只有“温润如玉”能够将他囊括。

【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啪嗒，啪嗒。时间上同样没什么大问题。与村中其他建筑风格如出一辙，紫黑色四方形的礼堂占地极广，门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纸钱铺满，大门洞开着，昏黄的光线从屋中隐约流出。

“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过F级生活区。”亚莉安甚至手起笔落，在办公台上用草稿纸给秦非画出了一幅简易地图来。

和刚才那片虚无不同，眼前的空间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门，也没有窗。秦非眨眨眼，一脸无辜中带着丁点委屈：“我说你是撒旦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凶我干什么。”

“十二点了！”神父脸色骤变。此时的圣婴院并不叫圣婴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问吧。”要怎么办才好呢……兰姆呼吸越来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着泪水。秦非闭着眼，透过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阴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过了好几分钟, 两名玩家青白交织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秦非试了手中所有的钥匙，仍旧打不开，便也只能作罢。萧霄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到吵个架都这么复杂！”后脑勺和后背都传来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当中，他低垂着头，身体轻轻发颤。

“大家请开动吧。”　修女的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冲众人抬起手来。物业中心门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电梯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吵闹声几乎将他淹没。直播画面中，修女已经转过身来。

都怪这家伙，莫名其妙发什么疯，弄得12号也跟着一起发疯，大家都不好过。——他竟然会有这种东西！秦非没有妄动。

而秦非。

“但事实上，积分不过是擢选‘圣子’的手段罢了。”

萧霄：……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忏悔过的内容，我们再说一遍还能生效吗？”

秦非摇了摇头：“有点低血糖, 我坐一下。”

会议大楼那种东西，以他们现在的档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费得起的。毕竟，对于一个魔鬼来说，两面三刀撒谎骗人那都是家常便饭。

“当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意味：“皮相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虚妄，你依旧是你，就算变了样子，也还是原本的你，这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少年吞了口唾沫。

萧霄十分意外，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一道门。

“太狼狈了，实在太狼狈了！我都有点可怜他们了。”

他觉察到有人在盯着他，于是抬起头来。反正，秦非总会凭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鱼得水。秦非语气淡淡地宽慰道：“不会的，我自有办法。”

“就在不久之前，我为我们的教堂解决掉了一颗肮脏的种子。”

他可不是徐阳舒这种招摇撞骗的骗子，他从小就拜了正统的师门，长大后上了道教学院，本硕连读，一毕业就有研究生学历。

“系统呢？别装死了好吗，每年收我们那么多金币也不知道拿去维护一下服务器！”“这真的是一个第一次开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够做到的吗！”

然而另一个名叫王顺的玩家却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进了嘴里。“……14号？”这个什么呢？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他竟还有闲心开玩笑。可是，玩家们彼此对视着，目光中却都透露着迟疑。他的手中握着一个什么东西，四四方方的，从兰姆眼前一闪而过。

任平是指认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从这个点出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