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传来浓重到不像话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不是僵尸没有听到铃铛声的那种不能动。“这位……”但是对于镜头那边的观众来说，那会不会相当于一场美食直播？

有人下意识地向祭台上望，想看看村长如何指挥。刚才他们壮着胆子，掀开告解厅的帘子往里看过，里面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啊。

这场意外使他变成了一抹寄生在兰姆体内的幽魂，变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上一场直播结束后，秦非在F区门外的户籍管理中心结识了亚莉安，并答应在投递副本信息时帮她一个忙，让她可以借此吃到一点小小的回扣。

而直播间的画面随着秦非和鬼女有关于“祂”的话题终结，也终于逐渐恢复了清晰。

三天前在F级新人大厅曾有过的盛况，此刻再度复现。这样竟然都行？？

秦非一边跑一边回头，眼看黄袍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这才缓缓停下脚步。秦非想过无数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触犯了规则的可能，但他真心没想到，长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顺眼。

萧霄闭上了嘴巴。“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关自己开门的，只有这个主播让妈妈帮忙开门，他没有照到门后面的镜子！”

“直面你最真实的渴望。”光用言语和行为上的讨好完全不够，这种近乎施舍的举措有时甚至会将对方越推越远。

正对面是一个布告台，台上空无一人，下方正对着一排排座椅，上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即使是已然经历过几十场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旧忍不住地心潮澎湃。鬼婴从直播开始后就一直隐着身，直到刚才秦非进了卧室，将门关上后，他才乐颠颠地显出了身形。游戏的顺利完成使得玩家们成为了得到副本承认的停尸厢房管理员，成功获得了这间房间内的最高控制权。

头顶的阴云散去些去，惨白的月光穿过云层，在他脸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大多数人都自行发现了吊坠后的数字，只有一两个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诉他们后，才露出和萧霄一样恍然大悟的神情。还好，熟悉的味道，是猪肉没错。秦非一边上手，一边像一个真正的网络主播一样，对着镜头那边的观众们解释道。

秦非心满意足。他迈步。

而11号神色恍惚。规则世界里的副本虽然多种多样，但灵异本起码占据80%，“道士”这两个字，光是听上去都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但他没想到，对于低阶玩家来说，偌大的中心城中开放的地方竟然只有这么一丁点，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转完了。因此最终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秦非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旦那两人丧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萧霄同样，也一个都别想逃掉！

自己有救了！

“好像说是半个月。”辛辛苦苦绕了一大圈，终于，他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

听起来多少有些危险。有谁会想不开去吃外卖员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头，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我会提出那个建议，纯粹只是因为我没有想那么多。”秦非依旧是最先醒来的那一个，在他按兵不动观察情况时，四周也渐渐有其他人醒转过来。

……他扫了一眼其他玩家：“他们都不愿意理我们这些新人。”那种整个人濒临混乱崩溃的解离感，只有真正接触过这类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来。

萧霄不得不睁开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总之，这个架是吵完了。

弹幕瞬间飘过满满一整排问号。“什么什么，这几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秦非的头脑却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秦非点点头。

而很快，更加令他头发昏的事发生了。“这样吗？”萧霄怔了怔，他总觉得有什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却又想不出究竟不对劲在哪里。“就……就昨天晚上。”徐阳舒其实不太想提，满脸不情愿，“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义庄里。”

他们看过那么多场直播，见过那么多陷入绝望的主播。“副本给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经费，但按社区的物价，这50元是不足以支撑我们度过15天的。”

他撞上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几乎快要将他的鼻梁挤扁。鲜血顺着祭台流向祭堂，村民们再在午夜时分，将祭堂的门以符纸、辰砂、糯米封上。

就在秦非说完“第三个沙坑里也没有哨子”这句话以后。从直播开始到现在，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之处，他有着这样强横的天赋，却将它隐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