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而秦非。

他从随身空间里找出小刀，单手撑地，在没有接触到墙面的情况下，用刀子细细地剐蹭着墙脚的什么。2号在今天早晨被0号囚徒杀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坠在混乱之下滑落到告解厅的门前，秦非推开门时正好看见，便将它捡了起来。他一进门就径直掉进了一大群僵尸当中，反应过来时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难道他们也要……吗？“不要欺骗自己了，你并不害怕。”秦非并没有因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却之意。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厅里触碰过的感觉。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仅仅一场，竟然就让他从无名之辈窜到了新人榜一。青年漂亮的眉头轻轻蹙起，露出一种令人我见犹怜的困扰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诶。”就像秦非之前所说的那样，直播系统不会允许玩家们消极游戏。

秦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擦过刀疤的脸，而后蹙着眉开口道：“昨晚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我们忽然发现，你们全都不见了。”假如将他放在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来的话，0号看到24号，又是否会……那些秦非喜欢的闲聊和彩虹屁终于又回来了，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再去欣赏。

当大家意识到这一点，颓丧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直播大厅！他的手脚被剁下，胸腔被剖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甚至还有一些玩家，因为他们极为特殊的天赋能力，专门盯准了这些窜得快的新人。

对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场直播结束，别说升到E级，就连能活过第三场直播的自信都还没建立起来。眼前的青年身形单薄，身上的衣饰凌乱，沾满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透明，两相印衬下并不显得他邋遢，反而显现出一种十分惹人怜爱的战损的美感来。总之, 村长愣住了。

“秦、秦、秦……”鬼影受到烛火压迫，憋憋屈屈地退远了些许。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头顶。“里世界是一切异空间的统称，副本中经常出现的幻境、梦世界、镜子世界等都包含在这里，里世界相对于表世界要危险许多，会有主动攻击玩家的boss。”徐家于是举家搬迁到了山下的镇子里，家中人各自寻了份工，过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

萧霄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他生怕秦非过于张狂的态度再次将刀疤激怒。

6号毫不客气地回望，却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刚才一模一样的怜悯。

但话赶话都到了这儿，他也只能再次点头：“这是必然。”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个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级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够成功杀死污染源、关闭一个副本，或许他无论付出怎样高昂的代价，都会决意在秦非还未长成之前，将他收入囊中的。

……

秦非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处在某个隐形的漩涡中间，他却不看不透危险来自虚空中的何处。听见前方有脚步声，他先是以为那npc又回来了，一颗心险些从嘴巴里跳到地上去。这个灵体说得很有道理，引来不少人侧耳聆听。

鬼婴坐在书上，抬头见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说话时，秦非就一直盯着他看。

“这上面……是没有字吗？”林业横看竖看了半天，终于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直到他抬头。

诡异难安的气氛中，谈永紧咬牙关，双拳握紧、放松、又握紧……大门敞开的一瞬，门外众人齐齐神色一凛，等到看清院内情景的瞬间，几个胆小的新人玩家顿时低呼出声，俨然快要被吓得昏过去了。和幼儿园正门口画着的图标一模一样。

可事实上，每个副人格内心都潜藏着一团热烈燃烧的火。

他没有问双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秦非久久未动，终于引起了萧霄的注意。

深灰的衬衣浸染出一块一块的黑，2号双眼发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词着些什么，背对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蜷缩在那里。一声闷响。萧霄强忍着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会像这样直接找你的。”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没有想错。”祂说。没拉开。

一寸一寸，向着玩家们聚集的地方蔓延过来。

——起码明白了一部分。

直到现在，秦非才终于听清了他们喊的是什么。听见走廊上的动静他立即站起身来向望，见是修女带着秦非回来了，当即露出了喜不自胜的表情。

他一秒的迟疑都不曾有，飞速开口反驳：“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所想。”他也没有过分紧张。

它将直播间随手切换到其它几个主播的视角，随意瞟了两眼，又切回来。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