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上似乎永远充斥着一种闲适,使他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游刃有余。
之前孙守义担心他俩单独留在义庄里会出事,走之前用绳子将他们五花大绑后塞进了棺材,可不知为何,他们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右半边大脑却斗志昂扬,立志一定要把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给拿下。玩家们在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们,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在距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的位置,那个和她相识不过三天的内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摆。真是狡猾啊。
“你又来了,我的朋友。”萧霄急速后撤, 压抑的尖叫声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角。在如今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让人热血沸腾。终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脸,大步流星地朝院门方向走去。
副本中的玩家们混沌的度过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结束,依旧从未了解过真相。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数人都很难像他这样痛下杀手吧??
寸寸诡异的断裂声从石碑上发出,
走廊一片安静,落针可闻,没有人推门出来。三途一怔。十来个玩家凑在规则前面研究着,各自在心中打着算盘。
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恹恹地叹了口气。那对老年父母听他讲完,在他面前哭天抢地。
再往下看,秦非终于看到了那个来之不易的荣誉勋章。只有徐阳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他还有一个问题,十分好奇答案。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路旁到处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视线所能触及的方位。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学。”他抬手,将电话听筒拿起。
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果然,孙守义、萧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直到画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而他这样说, 就是故意想让秦非成为众矢之的,利用压力逼迫秦非说出一些新的信息。
但这毕竟是团赛,现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对方属于哪个阵营,万一这些新人是自己这边的呢?
他的天赋技能在此至关重要的时刻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一直以来都持警惕态度的徐阳舒,在与秦非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脸上和煦如春风暖阳般的微笑打动了。
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无寸铁的状态, 只会是必死无疑!林业听懂了秦非的意思。……好多、好多血。
这家伙一惊一乍的,还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较好。
秦非这么介绍自己也没错。要说他们没常识、过于冒进,好像也不太对。
秦非先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从那一声声沉重得过分的脚步声判断,半夜入侵义庄杀死华奇伟的一定是某种庞然大物。
秦非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个一个点按在其他玩家的额头上。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听鬼火说,那个蝴蝶一向肆意张扬,是个非常任性妄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弄到手。
秦非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脸皮厚到足以打动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哦——是、吗?”
但这显然还不够。20号已经死在了里世界。与此同时,秦非却心知肚明。
走廊正中,6号玩家半跪在地上。“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然而——
“秦大佬,你在吗?”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画面已骤然转变。就这还是没有受到副本任何蛊惑、全程以最佳状态通关的结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响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会比萧霄更多。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两眼一闭直接昏过去,可是孙守义还掐着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道路彼端,一扇紧闭的大门静静伫立在黑暗中。一切才又恢复正常。所以这个F级生活区,到底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萧霄整个人瞬间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