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萧霄道，“还真的被你说中了，棺材可以恢复玩家的san值。”

就像是被副本针对了似的，秦非刚走过一个拐角，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人来。像是一只坏掉了的座钟摆锤，节奏规律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如果我什么都没看到，那说明是你说错了，绝对不是我有问题”的过度自信。不会真的追来了吧？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声中，一道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了起来。

那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别怕呀。”秦非非常贴心的拍了拍萧霄的肩，“咱们不是准备去二楼吗？你看，她现在正带着咱们往二楼走呢。”

鬼女却被他刚才的话弄得有些不悦：“你刚才那样说，难道是故意想要骗我，好提前拿走那本书？”他看见萧霄来了，咧开嘴，扯起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泛黄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块一块细碎的肉屑。

他话音落下，十数道目光瞬间齐齐落到他的身上。

宋天虽然没有进过副本，但他打过游戏。灵酒可是好东西，低阶灵体想买都买不起。

【尸体在白天可以活动，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寻找尸体】

……天呐。

直播现场，观众间已是沸腾一片。不要用这么慈祥的表情说出这么让人害怕的话好吗！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个活人的手腕。0号囚徒站在栏杆另一面, 与秦非静静对视。

尖叫声已经酝酿完毕，在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之前，鬼火被秦非从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鬼婴则安静地趴在秦非头顶的软枕头上，像只小猫一样盘起身子。自由尽在咫尺。

这狗副本、天杀的系统。什么情况？！

但他没成功。前两场每次选用的都是全新的、从未有人看过的副本世界。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

这场意外使他变成了一抹寄生在兰姆体内的幽魂，变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有灵体对此提出质疑：

“你亲眼看见8号走进我的房间，看到他拿着刀刺向我，看到我们双方争执过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十来个玩家凑在规则前面研究着，各自在心中打着算盘。它幻化而成的样子并不是它自己选择，而是根据他所面对的人内心所想自动生成的。

弹幕里瞬间又刷起一片夸赞之语。

或许是因为迷宫中太过安静了，秦非回话时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哑，这令他的声线平添了几分轻松的慵懒。墙壁和天花板开始掉渣，蛛网飞快地结在各个角落，不知从何处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从众人脚旁爬过。

可是，他们的时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难道还要他们一间屋一间屋地去搜不成？秦非眨眨眼，十分诚挚地开口：“来都来了。”台下，刀疤已然被寻着气味飞扑而上的尸鬼们层层叠叠地压在了身下。

屋内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现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相互牵制，却又相互背离。青年在大巴车上向他点头微笑的样子、在礼堂中低声提醒他注意不要违反规则的样子、不久前 他不顾自身危险冲向林业的样子，在萧霄脑海中汇聚成一幕幕连贯的画面。

“可以。”秦非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自杀了。光幕中，少年的额头冷汗涔涔。如果硬着头皮死找。

或许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静的空气压迫感太强。

任务提示就一定是对的吗？无需再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过去，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就在不久之前，我为我们的教堂解决掉了一颗肮脏的种子。”

说完这句话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见。调度中心内人满为患。林业倏地抬起头。

鬼婴则是在看见鬼女的那一刻就彻底显出了身型。但，良久，两人终于还是成功抵达了目的地。

徐阳舒当时年纪尚小，正是爱听故事的时候，闻言即刻便转身缠上了爷爷，要老爷子给他讲村里的事。所有灵体都在试图往最中间的某一处涌去。秦非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