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些意义不明的规则暂且不论，起码有一条是明确的：他一步一步走进玩家们，眼中不带丝毫悲悯，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放在案板上的猪肉。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对方像个景点讲解员一样尽心尽责地帮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将刀子递到了他的手上。“嗨～”

只有萧霄，站在秦非身旁，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老佛爷身边大太监似的得意：

萧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办？”紧接着，他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可撒旦已经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了。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难看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而11号神色恍惚。是鬼魂？幽灵？

只见原本光秃秃一片的乱葬岗西南侧，不知何时凭空冒出一块小小的墓碑来，像是藏匿在无数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被称为“赌徒”的特殊群体。

虽然是疑问句，使用的却是肯定的语调。按照大多数常规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试图影响活人时，通常都会将自己幻化成对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环。

身后，几人看见萧霄那副急不可耐样子，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客气中透着些疏远，将一个尽职尽责但又本性不关心玩家的引导类NPC演绎得淋漓尽致。

休息室墙上贴的那张规则中有提到过，如果告解厅的钥匙不见了，玩家们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补拿。

从指尖到肘关节，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肤细腻，截断面直接消失在了虚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算一下时间，现在距离他走进迷宫，已经过去近20分钟了。房子都上了锁，要去哪里？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结芬！和我结芬！！”

然后又往旁边挪一步，指着第3个沙坑：“这里也没有。”身后，两个血修女已经挥舞着电锯，带着一种战争时期敌军飞机空投炸弹般毁天灭地的气势冲了过来。

秦非坐在他斜对面，同样也没能躲过，温热的液体顺着秦非的脸颊滑落，他屈指轻轻蹭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被染红的指尖。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他的一张脸皱得比烙坏了的煎饼还要难看：“那个司机的模样……真的太可怕了。”“怎么了？？”鬼火愕然回头。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虽然E级主播随身可携带的物品格子变成了6个，其中三个还拥有了*5的叠加功能，可萧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贵的生活区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来也就只剩下了三百个积分。

这个副本，怕是不好过。听见鬼火这样说，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

那附近真的一个小孩也没有。

是2号玩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那、那……”

反正，只需要一台就足够让秦非四肢分家了。秦非将信将疑。

“跑啊卧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动啊？？？”

下一秒，他强忍着恶心，从鸡蛋和生菜中间捻出半截手指。

果然，正如秦非所说的那样，从窗户向外看去，那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正大张旗鼓地从远处走来。身后，0号挥舞着巨斧，劲风擦着秦非的脸颊和耳朵而过。

“咔嚓”

其实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为这个。他的命是秦非救回来的，他不能也没有权利随意浪费。

显然，这绝对不是个人。因为越是临近污染源，周围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仅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间清零。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墙，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轻轻戳了戳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