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E级主播随身可携带的物品格子变成了6个，其中三个还拥有了*5的叠加功能，可萧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贵的生活区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来也就只剩下了三百个积分。

鬼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着14号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NPC生气了。秦非的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简直就像一把杀人的刀。播报声响个不停。

被丢过来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质椅子。安安老师不能拿他怎么办。或许程松觉得自己现在指挥刀疤做事是对他入会前的例行考验，但刀疤只会认为这是对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报复回来。

他刚才那番推论并不复杂，秦非并不觉得，在这么长时间里，会只有他一个人想通其中的关窍。这里有一道小门，宋天中午来时完全没留意到。他实在看不出那个只会笑的小白脸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

每一次呼吸间，他的翅膀都轻轻地震颤，黑色羽毛飘散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在地上。“不要担心。”秦非有点纳闷：“你从哪找来的？”

直播大厅中寂静一片。落锁声将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绝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们带离走廊，秦非才发现，这个黑暗版教堂的内部结构与他们先前呆过的那个竟大相径庭。好死不死在这里碰到。

往里走，经过一个转角，一块写着“修女办公室”的牌子出现在秦非眼前。

秦非双眸微阖, 眼底神色莫辨。“我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看到的应该只是过去历史的回放画面罢了。”

既然如此……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厅里，那遍地的鲜血与尸块，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妈妈那扭成麻花的长脖子。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烂了。

兰姆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扫帚，连躲也不躲。秦非精准捕捉到了关键词。

林业没有回答他，张口几次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只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啊——————”

此时此刻，玩家和NPC之间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

萧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将手掌半撑在墙面上稳住身形。……“爬”这个字，就很灵性。最终他还能没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会再对主说些什么了吧？”

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是难以揣度的。或许那人是个精神免疫比秦非还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时疏忽开了窗缝透气。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缓缓坐了下来。

秦非并不坚持：“随你。”它十分高傲地昂起头，双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飞舞，整个人悬浮在镜中，高高在上地注视着秦非。

四周被一团团浓黑如墨的雾气所包裹，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还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为了保险起见，几人没有离开厢房。秦非抿了抿唇，猫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在昏暗的教堂中，24号头顶那自带荧光的5%好感度条看起来异常醒目。

他对它挺感兴趣，它看起来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鲜玩具。纯情男大。这个突然出现的NPC不仅搅乱了玩家们的心神，在观众当中同样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种澎湃大概可以类比为，一个人被他的死对头强压着打了很多年，内心积压愤恨、逐渐变态。机械音在夜空中阵阵回荡, 玩家们早已四散奔逃。她本以为秦非也是拥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离开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旧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是吗？那我再看看吧，我刚才差点就走了。”

无论如何，秦非提前出手伤人，这已经打破了他与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协定。

他还记得刚才谈永直到此时，医生似乎仍想劝阻：“你真的要去吗？或许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然后，伸手——

蝴蝶点了点头。三天前在F级新人大厅曾有过的盛况，此刻再度复现。身边还有其他玩家，萧霄装作和秦非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假意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巨大的口器变回人类的嘴唇，她咧开嘴，对着秦非微笑，露出两排整洁漂亮的、人类的牙齿。

与其他人表现出的惶恐不同，这三个人看上去十分冷静，虽然同样神色紧绷，但这种紧张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们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状况。

神父听秦非开口提问，忙不迭地开口回答道：“这些都是教会派遣到这里来的囚犯。”“啊————！！！”

所以系统说这话也只是在驴他，想要诱骗他主动说出“那我还是让你们扣积分好了”之类的话。萧霄忘不了，在他的上个副本中，有一个玩家在危急关头，将陪伴了自己两个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挡boss。秦非虽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间中一个人待了许久，但在其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比他们晚出来了一小会儿而已。

在暗火的内部资料库里，有人曾经整理过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赋技能的流派。林业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系统倒计时悬挂的方向，却发现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