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明说，但秦非听懂了他的意思。

大多数污染源都会出现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险区域，或是副本临近结束的那个节点，玩家们避之唯恐不及。可惜它依旧不会说话，也半点没有长大，还是那副三头身的比例。萧霄一愣，将布帘撩开一丝缝，偷偷望了出去。

“上一次——”

其中一具女尸见状，甚至笑了一下，张开口，用她并不怎么灵活的嘴巴说出了一句话：“别这么紧张嘛。”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画好以后随便一个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发挥出的威力，与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负的能量都有着密切的关联。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却并不乐观。

他的吃相实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说应该很倒胃口，可不知为何，玩家们却只觉得鼻端嗅到的香气愈发浓郁了。而且, 根据早晨的经验来看, 王明明这个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较好说话。神父抬头看向秦非。

坐在店里的每一个客人，无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净净。且圣子只能从24名圣婴中选择。

空前浩大。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号猫着腰紧贴墙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缓慢地逼近12号房。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见丝毫阴霾。难道12号自己不想通关吗？

“主播醒了！快回来快回来。”通俗一点来说，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会是一堆金币；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会是一堆鸡腿，林业、鬼火与三途站在人群边缘，静静地听宋天讲完这些，彼此对视了一眼。

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你们不用动, 会有人来带你们去祠堂的, 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环。”

王明明的妈妈：“所有见到儿子的人都会喜欢他。”而就在秦非听清黄袍鬼名字的那一刹那，它的头顶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来。可惜秦非并不领情，脸上笑容更甚，完全没有被导游不闻不问的态度打击到，依旧热情洋溢：“导游您工作几年了？”

每个路口旁墙壁瓷砖的排列，哪几块瓷砖上有青苔和污渍，他都会格外留意一下。因为，秦非手腕上就绑了一串铜铃。“什么意思呀？这个班的老师和学生，该不会全都是鬼吧？”

床下铺了张摇粒绒地毯，上面勾着可爱的图案，写了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杀意。

“12号，你最好赶紧想一想，你要怎么办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好像他已经胜券在握，已经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视着底下正在做无用功的跳梁小丑。她头上的好感度条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将秦非从脏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铁床上搀扶下来。

“妈妈，让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扫了家里又做了午饭，已经很辛苦了，下午应该好好休息。”那个叫小秦的12号玩家带着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厅，却反手就把门锁上了，他们刚走，休息区里就隐约起了争执的苗头。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连响起三次，但秦非没有时间查看属性面板，他的双眼正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刀疤。

秦非在最前面领路，走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对了。”萧霄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玩家们狠狠松了口气。

他轻轻出了口气, 平复着自己本就毫无紧张感的心情, 并顺手打开了弹幕界面。在那种rpg游戏里，像这样突然找玩家搭话的NPC，一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秦大佬他，该不会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众人脸色蓦地一变，喜悦与紧张交织。

她的脸上再也见不到哭泣的表情，转而猛地抬头，嘴角大大地咧开，露出一个夸张到有些瘆人的笑。

鬼婴也跟着出来了，有样学样地模仿着秦非的姿势，将身下人的身体当作一张床似的躺着。

光线太过昏暗，玩家们看不清它的样子。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附加条件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这个副本的NPC简直就是谜语人。

安安老师不能拿他怎么办。

这可是别人的村子，想在别人的地盘上偷藏东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只是还有一点，秦非不太明白。

秦非眼尖地一瞥，发现中年男挂坠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点点液体。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说出的劝告了。虽然不像大爷反应那么剧烈，但同样也都一脸懵，有个瘦瘦小小的双马尾女生在小声地抽泣着。

那岂不是意味着，祂对自己的来意心知肚明？

“十二点，我该走了。”自从发觉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再也没有从秦非身上移开过，颇有些一眼万年的味道。一滴鲜红的血泪从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将地板沁染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颜色。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蹰，犹豫着该朝哪个方向走。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想爆粗口。和那桌东西比起来，眼前这颗散发着清淡果香味的苹果简直就像是神赐的礼物。

若是发生尸变，人就会失去意识，彻底变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无法恢复神智。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挂在睫毛上的血珠。里面藏着的会是一个boss吗？萧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