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偌大的教堂中，有个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在副本外的真实世界中，为了解决自己突然出现异常的情绪问题，秦非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此类的心理治疗。圣子一定会降临吗？

夜色在顷刻之间蜕去，天光骤亮。三途宽慰他道：“应该不会，D区的治安管理和E区天上地下，E区属于低阶玩家生活区，但D区已经是中阶。”

不是不可攻略。男人的嗓音低沉：“你们进厢房的这段时间，我又去外面转了一圈。”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最前面几页是医生的用药记录表。

直播画面中，秦非笔下未停，一边写一边对身后的萧霄叮嘱道：“等我写完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雪白的佛尘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一路飘飞一路滴着血，偶尔还有碎肉尸块从中落下掉在地上。

玩家们一时间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对方僵持，而萧霄给出的黄符效力似乎正在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变小。看完墙上贴的告示，这些人也来到后方挑选床铺。

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听鬼火说，那个蝴蝶一向肆意张扬，是个非常任性妄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弄到手。

说着他打了个寒颤。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秦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又给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创伤——当然，就算他意识到了，多半也懒得费口舌去解释。他是在难过这本书上的字，只有秦非一个人可以看见，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将书拿出去卖钱了。萧霄神色怪异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然后呢？”

秦非双眸微阖, 眼底神色莫辨。【0039号副本直播已结束，请主播有序离场】

这其中的逻辑也很简单。怪不得当时那几人根本没有多询问他人就自顾自地出发了。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响，从距他不远处的墙面后响起，正越来越近。

“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萧霄呼吸急促，脚下都变成了小碎步。秦非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探员玩家说话时的声调起伏顿错，十分富有感情，将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夜色将他平日清润温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轮廓来，显得比白天冷峻风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为什么又要回去幼儿园啊？”

萧霄倏地闭上了嘴。

老板娘瘦弱的身躯在那一刻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那花瓣般柔软饱满的唇瓣微微抿了起来，翘出愉悦的弧度。……空气中那些浓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渐干涸的水泥，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压得他的胸腔隐隐作痛。

秦非和萧霄对视一眼。

“有一件事，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

……那边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开弹幕了！”

难道祭品们都跑了吗？

他们一路追随而来的神级新人，会在还未长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吗？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四四方方像个衣柜一样的东西是怎么用的。黄袍鬼的身影浮现在空气中，缓缓凝实，那柄佛尘比闪着寒光的利刃还要令人心惊。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红门了。

他黑着脸摇了摇头。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僵硬地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在一车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司机缓缓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画笔，追随着两人的动作，一点点将所有残缺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