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巨石敲击地面。假如不是秦非反应迅速，提前做好了全部预判。他还挺知道怎么得寸进尺的，僵硬的脸上带笑：“再找一个，女的。”

其实秦非在圣婴院时就发现了，这小东西似乎对新鲜死亡的玩家非常感兴趣。

“……你, 还可以离开副本？”“那么巧吗？每次用来埋尸的雪都会被风吹散？”一旁的观众好奇地问道。下次有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试一试。

或许是随时可能死翘翘的威胁太大，还真叫这玩家搜刮出了一点。秦非走到弥羊身边说道：“他今天去社区里的美容院做了个光子嫩肤，看起来是不是年轻了不少，妈妈？”

秦非不再犹豫，站起身。

嘴唇上传来淡淡的铁锈腥气，秦非费尽全身力气，想要将脚从地面上拔起，追随着前方NPC的脚步离开牢房。

这样一看，弥羊的怀疑便越发显得有可信度了。秦非：“……”现如今困扰秦非的正是此事。

弥羊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虫子往下揪。

弥羊直播间的视野似乎被定格成了他本人的视野角度，光幕上白花花一片，只能看出那大概是某个雕塑的后脑勺。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同，但写上三个样式差不多的数字以后，远远看去，的确能混淆几分视听。

闻人黎明的打算和秦非一样。不对。……

身后那个蠢人却丝毫读不懂空气，依旧喋喋不休地嚷嚷着：“你们虽然人多，但我们人也不少，最好别——”

她甚至还知道四处摸索着, 想看看，公共厕所门口是否张贴着使用规则之类的提示。秦非有员工休息室打掩护, 暂时从被蝴蝶追杀的危机中抽身，终于有空取出单据，仔细查看起来。而那条规则和底下的内容截然相反。

或许是因为玩家们领取了任务，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将盖子合上了。

巨大的光幕悬浮在虚空, 直播画面中，暮色深沉。他们不再执着于积攒积分，而是大开大合地在副本中寻找起隐藏任务的线索。

弥羊瞠目结舌：“这……”地上的坛子瞬间碎成无数片。保安制服一定是将那个蹲在路边哭的女生判定为了社区居民。

“你升到C级了？”弥羊有点不爽地敛眉瞪向秦非。太好了，不是宝贝儿子的好朋友，可以随便做成玩具，不用担心惹儿子伤心。

弥羊围观了半晌，压低声音啧啧感叹：“他们也够不走运的，瓦伦老头的射击摊，这是娱乐中心里出了名的骗局。”深沉如墨的苍穹之下，一株株笔直的树伫立在学中，树顶上扭曲缠绕的枝干如触手般分散开来，将整片林子联结在一起，

仅此而已。

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来后，脑海中那烟雾般支离破碎的梦境。

应或心烦意乱，秦非给出的这些信息实在有些打击人。弥羊坑起岑叁鸦来毫无愧疚心理，就像秦非偷偷利用孔思明对付开膛手杰克时心安理得一样。

掌心的皮肤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大约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浑然不觉，在洞里一寸一寸，细细摸索着。

平整的路面上有着怪异的起伏，在十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秦非一脚踹在雪上。皮肤有些硬，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划开。

鬼火跑去做任务了。这感叹深刻引起了玩家的共鸣，他狠狠点了点头。少年抬起头来看着秦非，那双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样，澄澈明静，不含丝毫杂质。

弥羊被炸得跳脚，等到烟雾散尽，身旁哪还有秦非的影子？直到蝴蝶再次抬手。三途难得地显现出了几分焦躁：“该不会整个红方全都是民吧？”

潮湿、霉斑、腐烂的下水管气味。和代表着死亡、崩溃，光是看字面便会让人联想到无尽的绝望与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弥羊两手一摊，一副“我全听小秦的话”的摆烂样。

“早上好，我亲爱的动物朋友们！这是你们在船上度过的第二天，作业大家睡得还好吗？”

浓黑的雾气没有形状，背后却仿佛藏匿着什么，正狠狠牵绊着秦非的注意力。他们是一群B级C级的玩家，在副本中实力只能算是中游水平。就在前面那个黑色的树根旁边。

亚莉安一边走一边嘿嘿笑着搓手。老保安嘴上叼着一支烟，劣质烟草燃烧的呛鼻气味让秦非呼吸微窒。秦非给了右边僵尸一个眼神，右边僵尸抬手接收到信号，抬手，雪怪们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的全副意识都被那不断响起的呼唤声所吸引。戴着面具混进人群中，不算突兀。

“可是小秦站在门外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