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沉吟片刻后道：“回忆一下，这两天在小区里，你们有没有见过类似祭坛的物品？”他们的姓名，说话时的语气。乌蒙：……？

林业：“……？”秦非扬起脸，面带希冀。“噗通——”

强效手电筒的光柱一路闪过，像是将浓稠凝固的黑夜劈开了一条缝。

这不可能是整个底舱的全部内容。

驺虎迅速回头。秦非十分好心地提示：“看看我这边就行了，你最好别回头。”他穿过地面上的队伍，越过林业身边，拆开机器侧边的一块钢板，检查起里边的电路来。

“干得漂亮。”秦非对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啧啧称赞，简直怀疑他以前就是职业给人做狗腿子的。

秦非闯进的这条走廊，出现的污染迹象显然就是“柔韧度变化”。那虫长得像是蚯蚓，却是肉色的，就像一条条肉色的丝带，针孔大小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猎物，它们的行动速度快得惊人，闻人黎明只能不断地跑。这个诡异的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江同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叮叮咚咚的播报声响彻耳畔，秦非却并没有为此而分神。不知是因为太过疲惫还是惊吓过度，吕心总觉得，镜中的自己看着似乎有点不对劲。

是弥羊。就像林业所说的那样，玩家们之所以会被女鬼所吸引，是因为受到了保安队巡逻规则的限制。

但，无论如何，在这里，猪顶着人类的面庞，人类却被迫缝上动物皮套，瑟缩在圈栏里。秦非看了半天，实在没看明白。视线交错之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顺着空气渐渐而来。

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响动。对面两名NPC，在提起“王明明”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出现明显的情绪起伏。但黑金邀请函比普通邀请函更抢手。

但事急从权，秦非刚刚出脚也是为了救乌蒙的命，就算被踹断肩膀，那也是乌蒙活该。孔思明愣怔地回想。

“主播：不肖子孙！”

秦非没有认怂。玩家们当中，混进了一个鬼。

蝴蝶对此浑然不觉。今天那个离他们那么近，他一点也没认出来。后方的蓝衣NPC终于有所察觉。

过于繁杂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阳穴突突直跳。

岑叁鸦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甚至没上前来和秦非搭话，自己便将阵营转换完毕。夏日夜晚原本沉闷的空气变得森冷，怪异的气味从远方飘来。

道路两旁，昏暗的路灯几乎没有任何照明效果，发出昏黄微弱的光晕，仅能将登下那一小片土地照亮。在奇怪的吊桥效应驱使下，孔思明对身旁的菲菲同学再次增添了一点信赖。

这把钥匙和挂在船工操作间的钥匙一看就有明显不同，秦非将钥匙握在掌中，心中一动。两尊A级大神镇在那里, 闻人黎明气得半死却连个屁也不敢放，哼哼唧唧地点头：“那就开饭。”

比起大笔的积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机会，秦非觉得，还是更深一层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但，有些故事不管听多少次，都是一样吓人。

秦非神色未变，明明微笑着，眼底却像是浮着一层薄冰，不见丝毫温度。而假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秦非并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能够讨好NPC的举动。光幕两旁则一片沉默，全然不复几分钟前的热闹。一刻钟前，这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结束了第一轮副本游戏。

“靠，怎么还上嘴了！！！”有东西藏在里面。秦非只能摸出在系统商城购买的灵烛。

秦非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弥羊。要知道，玩家在游戏中获得的彩球，是无法收入随身空间的。

可事实上，他们就连此刻通风管外究竟是何种环境都完全一无所知。以及秦非的尸体。

阿惠警惕地退后几步。那两个男玩家每人都比獾姑娘高出一整个头，却对她言听计从，甚至可以说是点头哈腰。玩家们不知道他们在密令里跑了多远，转过了多少个弯，如今又身处何地。

要知道，这两人一个永远如遗世独立般紧闭双眼，寡言少语。装饰华丽的大厅中点着蜡烛，桌台上摆满高低错落的精致甜点塔和酒瓶，西装革履的人手持红酒杯相互碰撞，仔细看去, 那手上却生长着奇怪的、如动物般的毛发。秦非想到刚才亚莉安评判蝴蝶的那句话。

整片海域平静下来。

很难。她倒是可以尝试制住NPC。

错过秘密是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