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手帕，那手帕还是洁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对，刚才那两个人，还有昨天晚上那个，都没成。”但那两人并不太领这份情。

服务大厅就在街道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秦非走进大厅后表明来意，负责接引的NPC立刻满脸笑意地将秦非带到了三楼的副本线索投递处。

三途眼中晃过一丝茫然。在经历了两天两夜脑力与体力，双重高强度的运转过后，他在闭上眼的瞬间便昏睡了过去。统统无效。

薛惊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头盯着脚尖，直到汗如雨下，这才听对面传来一道凉悠悠的男声。萧霄一怔。大概是被秦非脸上那种英勇就义般地豪迈与坦然震慑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但，并非每位圣婴都有“今日该做的事”。

……

他对里世界的降临一无所知，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以后, 有玩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咚咚的脚步声这才将萧霄惊醒。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所以这一整天, 这个能吓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边, 而秦非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说话、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玩家们立即点起头来。并且，虽然秦非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可行事作风却实在诡秘难测。

秦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盈，他以一种第三人的视角冷眼看着他的躯体从半空中坠落，看着行人尖叫着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看着那辆车的司机被警方押解着从车内走下。

两人肩并着肩，正在交头接耳，前方不远处是程松，和另一个秦非没有见过的人说着话。直播大厅中，这莫名香艳的画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观众亢奋了起来。对于一个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这样的安排未免有些太过严苛。

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踏足任何危险。秦非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和手打招呼：“嗨？”萧霄嘴角抽搐，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秦非刚才就是在玩他。

“修女回答了‘是’，这就说明，若是我们将这一场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内的24名圣婴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这个整体，将至少有一个人必定能够存活到最后。”但亚莉安不太敢直说，这种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萧霄实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刚迈动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又转过身来。难道是他们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寻常的一环吗？

“你的名字挂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业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着秦非，“排在榜一。”萧霄结巴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孙守义担心这样会惹麻烦，迟迟不敢下定论。

为什么会这样？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错，系统都已经给出了那么明显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人在内，这里一共有二十四个人。玩家们必须依靠自己将那些规则补全。

但，一旦被其他玩家记住了脸，便极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副本中遭受各种黑手。

一路上都低垂着头的导游此时终于仰起脸来，他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动作一如即往地缓慢，他伸手，从身上斜挎的破旧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红色的铃铛。在这样无比逼真、和真实世界中的小区完全没有两样的地方寻找“鬼”，虽然没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样恐怖，但自有另一种让人浑身发凉的不适感。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个梗，十分呆滞地看着秦非，张开嘴，又闭上，像是一条离水的鱼。

落在鬼火耳中，听到的却是“完了”。

“哼。”她从鼻腔中喷出一声愤恨的冷哼。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

这家伙怕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吧？萧霄：……王明明的妈妈尖叫起来：“你不要动！！！”

但……“东西都在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

短发姑娘觉得不对，想拉他走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嗯？”

他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这里没有新生，也没有死亡。良久, 神父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让给你？”

“你们也太夸张啦。”

利爪破风而来，撕破了道士长长的衣摆。可压力当前，谁又能睡得着呢？

这样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Ｆ级世界的副本大多数简单，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没什么高阶灵体会来。“对。”

这哥们儿在现实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专家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