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就这样？”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发紧。但正是这份正常，反倒让秦非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

三途皱着眉头，送给鬼火一个十分不满的眼神。

……

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他腆着脸，对修女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这里没有人吗？

院子一角，导游正静静守在那里。萧霄也不生气，被人拒绝后便笑眯眯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假如他是因为插队才被杀死，那你们两个怎么没事？”

这里很危险！！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见了吗？

更何况，现在根本就不是在乱葬岗里，这些尸鬼更没有听他话的必要。可他们信仰的神明，却化作怪物，在村中大开杀戒。

秦非对萧霄的呼喊声充耳不闻，面色不改地继续向前。

不难看出，正是玩家们已经见到过数次的清朝官服。

对面沙发上，四个人就那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非和NPC闲话家常，你来我往之间已经将关系笼络得无比熟稔。几个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着，秦非原本正在仰着脸欣赏头顶的月光，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又近了！

黏腻肮脏的话语。

秦非抿唇，暗自庆幸他没有去推那扇门。“坐。”老人开口，低沉沙哑的余音在屋内回荡。孙守义身旁，林业和凌娜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观众当场密恐发作，疯狂抓挠起自己那其实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听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灵体发出了一声干呕。在规则世界里，玩家能够进入的直播世界分为各个不同的等级，体验世界、E级世界、D级世界……如此一直到A级，甚至是S、双S级世界。

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们在大巴车上第一眼看见秦非时，对方脸上那柔和而又镇定的笑容。他们沿着街边走了许久，在一个拐角过后，一座与刚才那脏污低矮的街道风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现在了眼前。

片刻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怪叫起来：“快看啊，这里有个新人开播10分钟以后san值还是100！”秦非停住脚步，在几米远开外观察着他们。

可是，他们真的可以成功活过三四场直播吗？红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样也想知道红方的。

秦非也不欲多耽搁，起身迈步便往义庄外走去。

萧霄望向院子的另一侧，神情中带着些许复杂：“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华奇伟死了。”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墙似乎轻轻地蠕动了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反正是不会死掉，应该就是掉点san什么的……说起来，我至今都没弄明白告解厅这条支线背后的剧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没把这条线打穿过。”

位于另一个空间的直播大厅中，一群半透明灵体正围着F级体验世界的0039号光幕大呼小叫。鬼女给他留下的话是。至于送进教堂的理由？

那个时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还十分随意。众人屏息凝神，将徐阳舒团团围在中间。

“而一旦圣母怀中的那颗心脏完全变成血红色，玩家们就会在里世界彻底异化，被里人格占据身体，变成不会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号那样，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会来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刚出第一个副本的新人，装积分的兜子比脸还干净。宋天看起来有点想骂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开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话来：“你这人心理太阴暗了！”

无论秦非使用何种方式，门窗都永远紧闭。

青年逆光而立，殷红的夕阳将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轮廓，那张精致的脸庞正带着十足温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着村长。他说着，将刀插进了壁灯背后那块砖头的缝隙里。三途并不确定秦非是否还打算继续几人之前的计划，但她觉得，在没有摸清状况之前，他们不该为敌友未分的人说话。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们几个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可撒旦已经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了。

*想起导游告诫过的“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秦非飞速闭眼。又或许是被告解厅中的黑暗和那块帘子遮挡了视线。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他还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动地想要指认老板娘，幸好当时被秦哥拦住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与秦非同样脸色凝重的还有不少人。

“完蛋了，完蛋了。”

告解厅外，鬼火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副本的主规则在鬼婴的领域中不生效，我们熬过了一夜，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萧霄松了口气，林业到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义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