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张脸皱得比烙坏了的煎饼还要难看：“那个司机的模样……真的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够承受的，即使是a级、s级甚至更高级别传说中的人物，都难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在某种方面，他就像一个还未开智的孩子，执拗到令人发指。“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秦非站在门口。

他没看到啊。室内恢复安静，秦非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盯着天花板出神。他依稀记得，“痛苦之梨”除了塞进嘴里，似乎也可以塞进一些其他的地方……

秦非对鬼火的耳朵半点兴趣也没有。

这也太想当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当，哪是那么好做的？“我有罪，神父！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我实在不够聪明。”

秦非抬起头。

秦非觉得，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荒谬了。

绝不在半途倒下。死而复生，醒来的地点不是医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卧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辆大巴——这破车到底要开去什么鬼地方？玩家们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视频，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欢、积分又能负担得起的就行了。

他的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断奔跑的过程中沾满了血点与泥土，可在林业眼中，此刻的秦非无异于天神降临。那后果一定不会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不必为我担心，医生。”

那人就站在门口。

她的脸色越来越灰败，身体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清楚。秦非十分认可地点头：“确实是呢。”

村长的头脑闪过一阵晕眩。黛拉修女很快给出了回答：“有好多个呢。”

秦非冷眼旁观。

说得也是。“饿了么？”秦非无比自然地开口，宛若在巷子口与老友打招呼一般。强烈的惯性，将他维系得极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许。

而告解厅外，混乱的声响越来越大了。不远处，萧霄与孙守义正紧密观察着秦非所在方位的动向。

乱石丛生的荒山、杂草遍布的坟穹、浑身鲜血的同伴、骤然消失的恶鬼。很明显，他看出了秦非的迟疑，并准备以身试险。他伸手抖了抖，将已经被黑色绒布盖得死死的镜子遮挡得更加严密了一些。

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哦哦哦，我懂了，之前医生的笔记太潦草了，我完全没看清24号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萧霄连连点头。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孙守义这回比在乱葬岗上时还要狼狈，衬衣的下半节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总之。

而秦非的话，无疑是给众人提供了另一条思路。所有有资格离开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间便现身在了结算空间内。

……

一切与之前并无不同。半晌过去，神父叹了口悠长、悠长的气：“别太伤心，孩子，主为你的愚蠢感到很难过。”

秦非点了点头。就连光幕那头的观众都纷纷安静下来，双眼放光地盯着荧幕正中那个滔滔不绝的男人。

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抽回手，飞速远离了那面墙。秦非心里一咯噔，顿时暗叫不好。

“我家虽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辈住着的老宅子却并没有卖掉，小时候翻家里那些旧书时我爸就告诉过我，这样的书，老家还有更多。”徐阳舒没有隐瞒。秦非安静地听着萧霄说话，同时抿了一口手中的热巧克力。几人被吓了一跳。

假如直播大厅有表情, 现在一定连嘴都会笑歪。“所以有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你能进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够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但他们都没有付诸行动。譬如，选拔圣子是为了做什么。

秦非摊了摊手。在1号的房间里，大家找到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堆非常奇怪的东西：相机，望远镜，放大镜，螺丝刀，铁片……接下来，他将自己早晨在商业街早餐铺的所见所闻全部分享了出来。

他们立即围到了秦非身后。野冢也依旧是那片野冢。

……其实萧霄还是有点害怕：“你说他们既然在E区有关系，在D区会不会也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