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动。

秦非站在床边，说话声调中带着三分懒散与漫不惊心。

他的身体没有一处是能动弹的，但嘴巴却没有被封上。

在秦非杀死8号之前，他还能勉强这样说服自己；或许挂坠中液体的增长速度，与玩家的精神免疫数值有关。“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选谁呢？”这么快就来了吗？

“卧槽卧槽卧槽，不是吧，主播实在太鸡贼了！”“恭喜1000001号玩家秦非成功通关首次副本，接下来系统将为您进行本次积分核算。”

直播大厅中，这莫名香艳的画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观众亢奋了起来。片刻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怪叫起来：“快看啊，这里有个新人开播10分钟以后san值还是100！”

……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他手忙脚乱地爬起，却见自己身旁，那个一身神父装束的青年双手交叠，轻轻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三途，鬼火。他早就推断出告密可以换积分，于是他故意撇开其他玩家，独自来到告解厅，却又留出破绽，让他们发现。秦非眸光微动：“哪里？哪里是我该待的地方？”

秦非扔东西很有准头，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将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个踉跄，屁股朝天头朝地地杵在地上，长长的獠牙直接嵌进泥土中，拔都拔不动。答案呼之欲出。

秦非几乎在瞬间便远离了车载电话，他向车门斜跨一步，将电话遮掩在身后，然后双手交叠，向车门的方向抬起头来。

秦非颔首：“如果在0点之前出现了死亡，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事。”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之间，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秦非颔首：“如果在0点之前出现了死亡，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事。”

虽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还是十分眼尖地看见，他似乎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秦非眨眨眼，神情显得比刚才严肃了一些：“之后你们在社区里做阵营任务时，不要随便指认NPC是鬼。”

身前的棺材中，徐阳舒还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缓，呼吸放松。嘀嗒。假如让安全的生活将自己侵蚀，林业很可能再也没有勇气开启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时间耗尽，被系统强制传送进副本。

“可是。”孙守义对面，一个玩家哆嗦着举起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导游说过，如果不小心直视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东的山坡…… ”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触,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将那东西放了上去。

“我靠，这直播间什么情况？”

秦非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现起一个声音，那是在上一个副本当中，鬼女对他说过的话。

毕竟看着两组目的相同的队伍，在那里猜忌来猜忌去，对于银幕那头的观众来说，一定十分富有戏剧冲突。

这个赶了一辈子尸的赶尸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还不得安宁。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经见过有些人，在身体的一部分残缺以后，另一部分就变得十分敏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找对方的麻烦。

当场破功。窗外，那些蹦跳着的僵尸们像是感受到了某种阻碍，在墙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挠了片刻，终于转身跳开。

因为，秦非发现，这东西开始跟着他一起往前了。“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

不待有人前去，导游已经自觉推门而入，他的脸色在与秦非视线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许，举起手中的篮子向玩家们示意：“我来了。”

坐得离王顺最近的那两人开始止不住地干呕，剧烈的呕吐声伴随着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顺，和被石像杀死的华奇伟。

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时候，像这样做了千千万万遍。“唰！”林业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间，显得手足无措。

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教会的探查员吗？还是小报的记者？或是……政府的人？”“这应该是最近几年里F级直播间最高光的时刻了吧！”

秦非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摆手：“不用。”经此一事，秦非对自己的天赋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他的天赋技能的确可以用来当做怪物书，但却也不是没有丝毫限制的。

在尝试用各种姿势脱困自救无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阖起双眸，静静地闭目养神。脚步终于停在了门前。秦非一摊手：“猜的。”

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画面已骤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