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起身，观察起告解厅中的情况。一记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思考并不是这位玩家的强项，她坐在那里，脑瓜子嗡嗡个不停。可，他还是觉得非常难以理解。厢房里, 加上NPC徐阳舒在内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凑齐八人，就势必要将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进去。

——在这一点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号的思路达成了一致。还是最靠前、最中间的位置，绝佳的观影角度。

——除了在告解厅的时候。一旦有人忍不住动手，他们不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离开里世界，还能通过那人自身和其引发的一系列后果，探寻到更多副本规则中隐藏的秘密。

秦非抿唇，现学现卖地露出一个和爸爸妈妈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见了今天来社区赞助的旅行团，帮他们带了会儿路。”秦非却不以为意： “这个副本哪里不阴森森的？”

一股温热迅速向外喷涌。说着他一摊手，神情坦荡到甚至有点无赖了：“弄坏东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秦非想起他房间镜子中的撒旦。秦非没养过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该换一件衣裳，反正他手头富余的积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挥，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买了一件下来。三途走进餐厅，绕着里面转了一圈，向门口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说是垃圾也不尽然，桌上摆满的是一盘盘黑红色的生肉。

片刻过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此时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鬼婴帽子后面的毛绒球。

那一门心思想看秦非翻车的灵体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嗒、嗒。

很明显，他看出了秦非的迟疑，并准备以身试险。华奇伟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修女不时的追问之下，秦非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整整40分钟的中国近代史。

凌娜速度极快地闭上了嘴。

“好的，我换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看，孩子们就在那里呢！”秦非的个人面板中，不断向上增长的观众数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着一个事实：有无数不知来处的神秘存在，正隐匿在屏幕另一头，拿玩家们肆意取乐。

难道12号自己不想通关吗？“对了。”三途想起来一件事，对秦非和林业道，“这副本里有个人，你们最好小心点。”

“什么味道，这么臭。”秦非身后，有个玩家刚一醒来便一迭声地抱怨着，声音不大，但尖锐刺耳。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杀人就能杀人的，像安安老师这种，很明显受到规则的制约。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着什么东西。

玄关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写满字的纸。他是想问秦非，是如何预测到刚才那出险情的。出现在眼前的已经是那间属于他自己的卧室。

凭借那不清晰的意识，他们根本无法抵抗这个伪装成熟人的声音。那标准的笑容落在对面两人眼中，却隐约带着股渗人的寒意。

甚至就连那头半长的黑发都依旧蓬松柔软，鬓角发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将他本就流畅的脸型轮廓修饰得更为柔和。秦非虽然靠哄骗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个NPC薄弱的好感度，与副本的逻辑规则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制服的款式，与玩家们早前在餐厅见过的那几个帮佣一模一样，仅仅只是脏了些、旧了些。与村中其他建筑风格如出一辙，紫黑色四方形的礼堂占地极广，门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纸钱铺满，大门洞开着，昏黄的光线从屋中隐约流出。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修女冷峻的脸。“蝴蝶大人，我们已经堵住了这栋楼的出入口，四楼楼梯间和楼道也有人守着，他们的房门没有开，应该还没察觉到我们过来。”“我看中的苗子！刚在新人赌场给他压了1000个积分，这么快死了？？？”

“不能杀人，拿不到人头分，那该怎么办呢？”

但，作为一名拥有执业执照的正规心理咨询师，在人情和金钱的双重压迫下，秦非还是接过不少私活的。而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改变的。【指认成功，抓鬼环节已开启！】

和秦非随身空间里的那根小钢管比起来，这根铁棍的体格简直就是它的祖爷爷。14号的死肯定和他有关，可自从14号死后，2号的精神状况明显就出了问题。三途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

……

他一路向前，抬起脚，姿态熟练地踹飞了第三只试图同他抢路的老鼠，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厌倦。王明明的妈妈：“儿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他抬眸望向秦非。【恭喜9号圣婴获得：7积分！当前积分：7分！】

两小时后。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阁楼，想靠着爷爷的藏书救自己一命。

“谁说E级玩家就不能消灭掉污染源呢？”“真的是绝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瘪的样子。”两名玩家于是一起过去，将最后一张床展开，摆在了旁边。